往的最多的,自然便是賈環、賈蓉。
當然,銀錢他沒少拿。
賈元春一身秀麗的白色宮裝便服,花容月貌。笑著點點頭。心中咀嚼著這八個字。她很早就被家裡送到宮中,這個骯髒之地。手腕她是有一些的。但她確實很信任她弟弟的智慧。這是一件件的事情,累積起來的信任。
陳太監回話,小宮女、太監們自然是都退到房間外去,就剩下元春的貼身丫鬟抱琴。一時間,賈元春不說話,抱琴、陳太監便陪著。這時,一名小宮女小跑著進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道:“娘娘,吳貴妃、麗嬪、趙貴人八人都啟程前往大明宮中。”
賈元春微怔。
天子獨寵楊妃,而楊妃懷孕,在晚上必定不能侍奉天子。後宮諸妃只怕都是想要趕往大明宮:爭寵。
抱琴焦急的動了動嘴唇,終究是沒說話。賈探花透過陳太監的嘴傳來的話還在耳啊。
賈元春忽而有點明白了,溫婉的一笑,道:“我知道了。”心中一片平靜。
無需急躁,保持真心。那麼,得知楊妃懷孕,又即將被冊封為貴妃,她此時的真心,應該是什麼呢?
…
大明宮勤政殿後的書房內,佈置的富麗堂皇,四周的牆壁中佈置著冰塊,令正午秋季陽光正烈時,書房之中,依舊清幽、涼爽。
太監總管許彥帶著幾名小太監在一旁侍候著。書案之上,奏章堆的很高。旁邊三個小巧、精美的箱子開啟,裡面還有一堆奏章。
雍治天子很勤政。他政變奪位,又經數年,將朝中反對他的政治勢力清洗一空,大權在握。心中時刻想著超越父親,不說是千古一帝,至少要在史書中留下聖君之名。
因而,即便愛妃懷孕,需要人陪伴,他依舊每天準時到書房,或者去勤政殿中與大臣見面,處理政事。
起來休息了片刻之後,雍治天子吃了小半碗解暑的碧雪膏,重新坐下來批閱奏章。
這時,外頭的小黃門來報,“何大學士到了。”
“宣。”雍治天子硃筆不停,口中道。
小黃門們一起唱名,“宣何朔覲見。”片刻,就見一身緋袍的何大學士進來,躬身行禮,道:“臣見過陛下。不知道陛下召臣來有何事?”
雍治天子將手裡批閱完的奏章丟在一旁,哂笑道:“朕吩咐了,你就會照辦嗎?”
何大學士一時語塞。他在“前不久”剛帶頭封駁了天子冊封貴妃的旨意,這是國朝定鼎以來的第一次,青史留名,公論褒揚。這時,只能是一聲苦笑,道:“臣惶恐。”
雍治天子指指書房牆邊的箱子,道:“朕意已決,選賈政出任福……建提學道僉事。但是,彈劾賈卿的奏章何其之多。何卿為文臣領袖,必有以教朕。”
何大學士給天子這陰測測的話說的很難受。天子親口說他是文臣領袖,這絕不是褒揚,而是諷刺、警告。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喜歡大臣結黨營私。
但是,背上冒冷汗那是不可能的。在強勢天子手下當大臣,本來就是“伴君如伴虎”,要有這個覺悟。君子群而不黨。他何朔,聖人門徒,一片公心,有匡扶天下之志: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臣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何大學士沉聲道:“臣請陛下改弦更張,則朝中物議自然平息。”
雍治皇帝四十多歲的年紀,白胖胖的,穿著明黃色的龍袍,聞言呵呵的冷笑幾聲,“朕以為何卿有什麼高妙的主意,也不過如此。六科都給事中,以武勳、文臣、清流、濁流劃分大臣,妄圖分割朝臣,結黨營私。朕俱罷免,何卿拿下去辦吧。”
說著,抬手示意,“許彥,把朕批閱後的奏本給何朔。”
太監總管許彥心裡一聲冷笑,笑眯……眯的將天子批閱過幾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