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行的表現看在眼中,心裡將對他的評價調低了幾個檔次。此人不可以為友!
這時,福建士子聚攏的那邊,翁宗道身邊的一名好友高聲嘲諷道:“某人在殿試結果未出之前,以狀元自居,而今如何?在下問一句,羞不羞愧?”
翁宗道身邊的有幾人對賈環壓住了他們朋友的風頭很不滿,現在可不是一個很好的反擊機會?
公孫亮一身白衣,丰神俊朗,反唇相譏:“不知道閣下身居一甲第幾名?”
人群中頓時一陣鬨笑。賈環和翁宗道兩邊計程車子各自出言,爭吵起來。
別看賈環只得了探花,但是不少訊息靈通的人都知道賈環入仕後要敘功,官加一級,也就是說,和狀元一樣,是授從六品的翰林修撰。還要算賈環的年齡因素。除了名聲外,還真不能說賈環這個探花份量比狀元差多少。
一個十三歲不到的探花,一個二十六歲的狀元,同樣的起點,各自的發展如何?在場計程車子,各有各的看法。
再一個,吵的如此激烈。還有地域上的因素。福建計程車子率先嘲諷北直隸乙卯科士子中的旗幟人物賈環,北直隸計程車子如何能忍,當然是出聲維護賈環。
雙方吵的正熱鬧時,趙星辰忍不住插一句,諷刺道:“我看賈探花身上舞弊的嫌疑還沒有洗乾淨吧!所以丟掉了狀元。”第三百名的趙星辰這兩日心情不好,所以在隊伍裡顯得沉默。這時見仇家賈環被人攻擊,忍不住站出來嘲諷。
這兩日一直在為賈環說話、奔走的朱鴻飛憤怒的跳出來,振臂高唿道:“清者自清。賈兄才華高絕,有治事之能,策問必定是精彩絕倫。但他是如何從第一名變成第三名的?不知道當初舞弊的流言是那些小人放出來的?今日得利之人,未必沒有份參與。”
“嚯!”在場計程車子都是在起鬨。這話意有所指啊!
更有一些人因為這句話,心中傾向於賈環。確實,賈環的卷子說不定就是第一,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被改成第三。
“哼…”翁宗道的臉立即就黑了。因為朱鴻飛的話不吝於是在罵他是小人。他涵養、脾氣再好,也不能忍。再看賈環時,眼神就有些淡了。誰都知道,朱鴻飛與賈環交好。
賈環能說什麼?現在這情況,他當然不可能說幫他說話的朱鴻飛的不是。沒有這樣的道理,說自己人的不是。本來爭吵也是福建士子那邊挑起來的。他和翁宗道的交情只怕就到此為止。
殿試結果已經出來,士子們爭吵不過是過嘴癮。正吵的歡時,這是又是一隊錦衣衛簇擁著一名禮部官員出來。禮部朱郎中快步出了城門,大聲道:“誰是北直隸趙星辰。”
“是我。”有些白胖的趙星辰在人群中高聲應了一句,不明所以。
朱郎中一揮手,“拿下!”如狼似虎的錦衣衛立即上前將一臉懵逼的趙星辰給扣住。在長安左門這裡吵的熱鬧的今科進士們,都驚愕停下來。這什麼情況?
朱郎中展開手中的帖子,讀道:“北直隸宛平縣人趙星辰涉嫌在會試中舞弊,天子令下獄審問。以禮部會試第三百零一名石賦補上。”
朱郎中帶著錦衣衛,將趙星辰扣著往禮部走。趙星辰嘴裡還在大喊,“我沒有舞弊,我沒有舞弊。舞弊的是賈環,是他啊。一定是搞錯了。”
賈環和趙星辰的恩怨,這兩天京城裡的流言都說的明白。當即,就有人曬笑道:“趙朋友臨下獄之前,還不忘造謠啊!”
這話說的眾士子哈哈大笑,然後各自散去。
爭吵歸爭吵,但除了賈環、翁宗道親近的朋友外,很少有人會代入到當事人的角色中,現在殿試結果已經出來,自是各自閃人。明日便是後續的各種儀式。
殿試已經結束了!
…
三月底,已經是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