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賈環還是一臉的迷惑,紀四妹嘴快的解釋道:“劉大家名叫劉如煙。擅長簫技。江左名家。聽說有一回在樓船上表演時,引得畫眉飛進來。”
賈環點點頭。傾聽著悠悠原來的簫聲。
…
北七堂的正廳側門處擺放著一張案几,一名三十多歲的文人正在掃著交上來的詩稿。幾名侍女在一旁候著。
6間堂屋中,約有數百名士子,蕭幼安在做的是篩選工作。作為揚州城內的名士,以他的文學功底,甄別詩詞好壞,交上去給諸位大人們判定今晚誰的詩詞最優,並非難事。
但蕭幼安眉頭緊鎖。
因為,他接受汪員外的邀請,是要試一試北直隸賈青松的文采。以此子的文字功底,只要肯作詩,必然就是文采斐然。但,他在正廳這裡等了一會,送上來傳唱的詩詞中卻沒有賈環的名字。他大致有點明白賈環的想法,因此便讓人到各堂中傳訊,要求一人一首詩。然而,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收到賈環署名的詩詞。
蕭幼安連驚人的簫技在前,也顧不得欣賞。鬱悶的灌了一口酒後,正要再想個辦法逼賈小子寫詩時,一名管事將一疊詩稿送上來,“蕭先生,我看到江南才子魏子和跟在鄭大少的身邊。”
汪家和鄭家有些不對付。鄭家突然叫來如此“好手”,想要搶風頭的想法很明顯。蕭先生雖則是揚州名士,離江南四大才子還是差一點水準。
蕭幼安翻翻白眼,“賀管事,不要擔心。我早看到他了。他今晚要攪局,我不會讓他好過。”
賀管事笑著點點頭。
蕭幼安劃拉幾下,就找到賈環的《中秋月》,看完之後,一口酒“噗嗤”噴出來,“咳,咳,這寫的什麼東西!”
他實在看不過眼。
蕭幼安這一口酒直接噴到身邊的侍女身上。又是咳嗽聲。動靜很大。頓時吸引了正廳之中所有人的目光。
正在廳中站著表演的劉如煙按住玉簫,簫聲停住。隨即,所有在北七堂的文人士子都發現這裡出現狀況。關注過來。
右參政沙勝開口問道:“蕭賢生何故失態?”賢生,是科場前輩、官員對秀才的稱唿。
坐在一旁的楊運使微微一笑。他和沙勝同為從三品。但沙大參經常不給他面子啊。雖說兩人是平級,但揚州城內的第一大衙門是鹽運司。而不是分守道署衙。
揚州府的江知府眼中閃過一絲嘲諷。都是右參政了,還是一副學官的做派。這官怎麼當的!
蕭幼安站起來,先給沙勝行禮,然後朗聲道:“學生因見到一首拙劣的五言詩,忍不住失態,往老大人見諒。”
他雖然很不爽賈環這首爛詩。但汪員外明言,賈環是巡鹽御史林察院的內侄,他這時沒不報賈環的名字。大眾廣庭之下,還是要幫著遮掩一二。
沙勝便點一點頭,“今日詩會,些許小節無須在意,若是鹿鳴宴上,斷然不可如此失禮。”算是揭過這一茬。他對有才華計程車子很寬容。
蕭幼安作揖行禮,準備道謝完成對答時,鄭文植突然插話道:“不知道蕭先生可否告知是誰的詩?”
在剛才,蕭幼安和沙勝對答時。坐在鄭文植身側,從宴會開始以來,一直在喝酒、調戲美女的江南才子魏子和意識到揚名的機會來了,給鄭文植遞了個話,讓他發問。
大鹽商汪鶴亭舉辦中秋詩會,遍邀揚州城中的大小官員,同時廣發請柬邀請名士、士子。金陵、鎮江亦有士子渡江而來。造勢很成功。意欲搶下揚州鹽商之首的名頭。
沙勝為何意圖追繳鹽課時,去找鄭家,就是因為鄭家是揚州城內的三大鹽商之一,在眾人看來,實力上勝過汪家、馬家。如果汪鶴亭佔下鹽商之首的名頭,沙大參就會直接找汪家談。
汪鶴亭屬於徽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