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到處亂竄,疼痛遍佈全身,每到夜晚便要承受這樣的痛楚,月圓之夜更甚。
“你……”非魚急的不知所措。
“值得嗎?”問話的是夜血歌,從剛開始會面便知道他身體的狀況,妖氣入體,沒想到居然是為了墮入妖道故意為之,當真是痴情哪。
“沒什麼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疼痛加重,方溫禾的手上早已經是青筋暴起,因為疼痛,眉頭早已經皺起,說不出的狼狽。
這句話之後,夜血歌陷入沉默,好一會才說了一句話,“你當真以為誰都可以為妖的嗎?”
方溫禾陡然睜開眼睛,顯然聽出話裡的深意。
“怎麼回事?”
進來的人是太一,一進門看見方溫禾這個樣子,便動怒,伸手拿過幾張符紙也不知道唸了什麼,金光一閃,黑氣逐漸消失。
“太胡鬧,你魂魄不穩,人氣不聚,此番,不過是為妖道邪物提供一個良好的軀殼罷了。”太一掏出一顆藥丸餵給他吃,明顯的不悅。
呼吸漸漸平穩,不適感也逐漸消失,方溫禾恢復過來,臉上沒有一點開心之色,反而憂慮重重,嘆息一聲,“活了二十幾載,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有半點不順,如今怎的這麼不遂願?”
“你真想為妖?”
聽見這話,方溫禾眼睛一亮,直直的看向他。
“我倒有個法子,只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夜血歌魅惑一笑,聲音裡帶著蠱惑,一字一句扣住心絃。
太一攔在二人中間,不和善的看向他,冷道,“為人,為妖,是天意,我不會讓你胡來。”
夜血歌並不生氣,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冷意,“太一,你可是當了幾年的道士忘了自己的根本了?”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語氣,叫的太一怔住,望著眼前的那雙眸子,總覺得似曾相識,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錯覺?他是妖,自己怎會和妖相識?
“方溫禾,你有沒有問過我同意?”非魚氣的大喊,這麼一句話,叫的三人同時看向她。
“小魚……”方溫禾內疚的垂眸,自己倒是忘了問她的意願了。
“你護了她一世,如今又要為她為妖了麼?”熟悉的聲音。
夜血歌臉色一變,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一閃而過的恨卻沒能逃過太一的眼睛。
“鳳公子,我……”方溫禾一臉的愧疚。
“什麼一世啊?”沒了往常的開心,非魚將那句話落入心底,最先開口詢問。
鳳白緩步而來,先是看了一眼方溫禾的情況,又將眼神移到夜血歌身上,久久的打量,眼神中的疑惑多了幾分,直到聽見問話才將眼神移開。
早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少有人天生的魂魄不穩,更何況這個方溫禾幾次的魂魄離體,叫人生出不少疑惑,而今鳳白這麼一句話更是叫的驚訝,太一眉頭緊鎖,乾脆問了出來,“你既然知道方公子的前因後果,不如說個明白。”
鳳白微微皺眉,“天機不可洩露,方公子,你只需平安過了這一世即可,一切自有定數,不要妄想改變命數,於你只會不利。”
本就知道鳳白不是常人,如今見的他憑空出現,說的話如此隱晦,猜準了此人定是知道些什麼,方溫禾再次下定了決心,幾步踱到他跟前,誠懇道,“我意已決,若鳳公子肯幫在下的忙,感激不盡。”
鳳白搖頭,“你怎如此倔呢?”
如此一句話,讓方溫禾知道他必然有法子達成自己的願望,於是加重語氣道,“路是我自己選的,有何後果,自不會怪任何人。”
絕強的眼神,不容懷疑的語氣,與記憶中那個曾經的人交疊在一起,當初也是這般的絕強,第一世安然渡過,卻付出不少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