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過一絲悲痛。
吳清風霍然明白。天下縞素,為的是那個嫚兒極像的人。那是卓王孫心中唯一的痛。也許,打動他答應這場戰爭的,正是這縷痛楚。
那一日,他虧欠了她一個葬禮。於是他要萬千眾生,同聲哀哭,為一人辭世致哀;他要茫茫世界,化為皓白,為一人之傷痛陪葬。
這才是他真正想要交換的條件。
強如卓王孫,也不能讓天下人為他的傷痛縞素。那只有帝王的威嚴,才能做到。
亦是皇帝在天平上唯一的籌碼。
但大明於禮法看得極重,尤其是當朝文官,更是個個都寧折不彎。天下縞素,只有在最重要的幾位皇室宗親駕崩時才能頒令天下。否則,當朝官員便會死諫,寧死也不能讓這樣的亂命頒下去。
卓王孫盯著他,冷冷道:“我說的天下,是全天下。”
全天下?吳清風的心,更沉。那並不僅僅是大明,還有蒙古,高麗,日出之國。高麗乃是藩國,向來順從明朝旨意,不必考慮。但蒙古乃是宗親之國,日出之國更是敵國,令這兩國亦縞素,那幾乎是根本不可能之事,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