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自暴自棄他也就只能選擇放飛自我了,更何況都已經被看見了……雖然他最不想讓這個人看見了……簡直是運氣差到了極點。
這傢伙到底會不會讀空氣啊,就直接留在原地別跟上來不好嗎?進一步說,就算跟上來了留在門外守著不好嗎?非要進來……嘖,心煩。
就算洗了臉也沒法改變已經有點腫的眼睛(就算條件再好他也好幾天失眠沒睡好了本身眼周就有點水腫),仁王終於關了水直起身。
他隨意抹了把臉,伸出一隻手:“……你有紙巾嗎?”
聲音帶著鼻音,還有點啞。
柳生聽的一愣一愣的,應了一聲反應了幾秒才從口袋裡摸出一袋紙放在了仁王伸出來的手上。
他碰到了仁王的指尖,冰涼的。
仁王沒理他,自顧自地拆了紙巾擦臉。
水洗過後妝也掉的差不多了,他沒有隨身攜帶卸妝油的習慣但反正等會兒還要重畫也就無所謂了。擦完臉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
噗哩,這人誰啊?
憔悴成這樣……
我也就失眠了幾天而已,又不是都沒睡,怎麼一副彷彿隨時隨地都會暈過去的樣子啊……
不,不行,這樣走出去會出大事的。
他轉過頭:“……你……帶化妝包了嗎?”
柳生:“……哦。”
他沒帶化妝包但是……
“只有粉底。”從口袋裡抽出一支用來應急的小樣,柳生滿腦子都被“發生了什麼我在哪裡我在做什麼”刷屏。簡稱懵逼。
仁王抿了抿唇。
他接過了粉底隨意地往臉上抹了一遍,確認了自己屬於可以見人的狀態才鬆了口氣。
他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柳生,心裡實在很想當做這個人不存在。
可是不行,這是來探班的不能讓媒體“以為”他們不和……
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仁王冷著一張臉:“走吧,還站在這裡幹嘛?”
柳生默默跟在他後面。
回到仁王休息的地方柳生才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坐在石凳上的仁王,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他的旁邊。
就是常見的那種路邊的石凳子,有靠背,兩個人三個人甚至四個人擠一擠也可以坐得下的那種。公園通用款。
兩個人之間隔了十幾公分的距離,雖說是坐在一起,但……各自貼著扶手坐是怎麼回事?
我們這樣是不是很像鬧翻?
又不說話又隔著這麼遠……
可是完全不想說話啊。啊啊啊好煩好煩好煩!
仁王眯了眯眼心情愈發糟糕了。
然後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杯水,眼熟的自用水杯,裡面泡著枸杞和玫瑰花。他側了側臉,託著水杯的人聲音很輕:“喝點水吧。”
仁王哭了一陣子確實缺水,便接過了杯子。
他心情又複雜起來,除了糟糕以外還多了一點別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酸澀。
一點一點抿著,喝了半杯水以後仁王心情已經變成了:我剛才在幹嘛啊傻透了居然還表現在了柳生面前……我在比呂士面前的形象完全崩塌了好嗎!
生無可戀……
愈發消沉的仁王蓋上了水杯的蓋子,把水杯重新塞回去。
他又感覺累了。
很累。
身心都很累。
盯著不遠處攝像機聚焦的地方看了一會兒,耳邊是導演不時的咆哮聲和NG聲,看出女主的戲份需要卡不短的時間而自己的戲份在下下場……
仁王閉了閉眼。
他有點困了。
但大概還是和前幾天一樣,就算困了閉上眼意識也無法完全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