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永年從小奶娃兒的皺眉頭起,就一直盯著她看,這會兒看得更是清楚,那雙黑葡萄似的大眼忽悠的翻了幾翻,這眼神動作他倒是明白的,是不高興!是瞪人!覺得有趣兒,嘴角勾起,笑出聲來。
笑了幾聲,突然扭身跑進堂屋,片刻又跑出來,手裡拿著一塊洗得半舊的玉色柔細絹布,動作利落的上了木塌子,伸手到李薇脖子後面兒。
李薇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直到這會兒,才有明白過來,他正小心的解著脖子後的圍嘴帶子。李薇那個汗,生怕這個小少爺一不小心抽成死結,自己的小脖子可就……
剛思量到這裡,脖下一鬆,他已經把那溼圍嘴給抽了出來,又從自己懷中掏出一方青色的帕子,輕柔的將她嘴角的口水擦去。
看李薇盯著他,幽黑清澈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羞澀,嘴唇輕抿著,“娘說溼了不舒服。”就著木塌子細心的把水色絹布疊成三角形,圍在她脖子下。
絹布本就柔軟,經過多次水洗更是服帖肌膚。李薇覺得脖下乾爽柔軟,感激的咧著嘴又笑起來。
她嘴剛一咧,一股水不自覺的又想往下流,警覺的想合上嘴,無奈小身體還不受控制,溫熱順著嘴角又流了出來。
佟永年覺得這小嬰兒的反應實在有趣兒的很,口水流出的時候,她濃密的眼睫毛一半垂著,象是十分的懊惱的樣子。
不覺又笑出聲來。拿帕子輕輕的替她擦去新流出的口水,一邊擦一邊說,“飯就好了,你再等一下會兒。”
李薇盡她所能的閉起小嘴兒,生怕口水又不受控制的流出來。可沒一會就覺得嘴裡蓄滿了津液,控制不住的從嘴角溢了出來。
她悲催的想撞牆,穿成小奶娃兒,口不能言,腿不能走,已經夠悲催了。連自己的身體也控制不了,實在讓人太鬱悶。
外表不足四個月,可內裡已經二十有四的李薇不能接受自己這樣哈喇子長流的形象。
心裡微急,小腿亂蹬,心說她娘咋還不來啊。春杏在一旁很有經驗的說,“小妹想噓噓了。”
佟永年轉頭看她,眼中帶著疑問。
春杏把小胸脯一挺,對他的質疑很是不滿意。她每天看著小妹,她娘就是這說的。更大聲的叫著,“真的是想噓噓!我娘說小妹一蹬腿就是想噓噓。”
李薇心中大急,小腿登得更歡實,小手亂舞著,使出吃奶的勁兒掙扎,小春杏你就毀人不倦吧,人家哪裡是想想噓噓,就是想噓噓也可以忍滴,絕對不可以小男娃兒面前噓噓!
春杏也急了,在地上跳腳,更大聲催他,“你快點抱她下來,小妹尿了褲子哭得可兇了。”
佟永年看看春杏,又看看李薇,似是在印證她說的真實性。
李薇心中那個悲催啊,心裡頭哀嚎,親孃啊,你咋還不來呢。
她心裡頭憋屈,小嘴一扁一扁的,一副象是要哭的模樣,佟永年急了,急忙扯開被子,抱起她,清秀眉尖蹙起,問春杏:“怎麼辦?”
春杏嗤了一聲,“你把把她唄。”
春杏話音剛落,李薇果斷的哭了,敞著嗓子乾嚎,又不敢亂動,生怕他人小力氣小,一不小心把自己摔到地上。
何氏從廚房裡衝出來,急惶惶的跑近,“怎麼了這是?”
佟氏也從廚房裡出來,一看這架式,嚇得跑得飛快,邊跑邊喊,“年哥兒,快放下,小心摔著。”
一到何氏懷裡,李薇就住了嘴兒。何氏朝她小屁屁上摸了模,乾乾爽爽,又見她眼中沒一點淚兒,笑著拍打她小屁屁,“你個小精怪,哥哥抱抱怎麼了?”
又看見她脖子上圍著的細絹帕子,轉頭向佟永年,“喲,這個是年哥兒給換上的?”
佟永年臉色紅紅的,略帶尷尬的解釋,“她流口水。”又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