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森的意料,印象中的春桃一直是柔柔弱弱的,對家人,對妹妹,對兒子,即使是斥責,眼睛也似是含著笑。
一時竟怔在那兒。好一會兒才想起上前去拉幾姐妹。
把春桃拉到一邊兒勸說,“春柳三個本就受了驚嚇,你當大姐的應當先安慰安慰她們。怎麼一上來便不問清紅皂白的一通亂打?”
“……快都別哭了,人沒事兒就好這是在旁人府上呢”
這一句話倒立時點醒了春桃,她立時放開春柳,從懷中掏出帕子來,自己擦了兩下,扔給春柳,順勢又瞪她一眼,“看娘知道了,不狠揍你”
周荻舉著從周濂那裡要來的新帕子,衝下亭子,扔給春杏,掃過姐妹三人頸下被淚水浸溼了衣衫,小嘴一撇,“這回我也不給你們衣裳換了”
趙昱森向周濂拱手致謝又致歉,“今日之事多謝周公子援手。內子姊妹情深意厚,一時失態,還望見諒”
周濂搖頭笑著,“趙兄不必客氣。這等事兒任誰碰上都不會袖手旁觀。再者,我也與李大叔一家幾次偶遇,也算是極有緣份更不會坐視不理。”
兩人進入亭中坐下。周荻看看哭得花臉兒一樣的四姐妹,撇撇嘴兒,“走吧,我帶你們去洗臉兒。”
又好奇的看向春桃,問道,“這個姐姐,剛才你又打又哭的,為什麼呀?”
春桃被她這麼一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說不清楚。大概是心裡怕狠了不打她氣兒不消吧?”
說著又看看春柳,她臉兒緊繃著,低頭只顧走路。笑笑,“打疼了吧?”
春柳眼兒也不抬,咕噥一句,“疼死拉倒!”
春桃笑了下,又嘆了聲,“先瞞著咱娘吧。不然,回去她又是一場哭”
趙昱森與周濂略作相商後,趙昱森便去了衙門,向衙門遞交了訴狀,告這兩個柺子略賣人口。然而縣衙此時仍是忙著災民一事,暫時無瑕審理。這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未在衙門多做盤桓,但回到了家中。
周濂則是去了蘇員外家,向他們透了在街上碰到兩個柺子拐人,被當場抓獲的訊息,便也回來了。
李薇姐妹四人在周家呆到半下午,眾人情緒皆安定之後,才裝作若無其事回了家。
姐妹幾人臨走時,周荻一再說讓她們抽空再來家裡玩兒。可經過這件事兒之後,姐妹幾人哪裡還有外出的心思,整日乖巧的窩在家裡練字兒,何氏雖奇怪這幾個丫頭的安靜,也只當是春蘭產期臨近,幾個丫頭都長大了,替二姐擔心。倒沒想到旁的方面兒去。
春桃現在家裡有了孫氏母子做幫手,自己閒了下來。倒是不隔天的領著小玉來何氏家的院子。
周荻在家等了兩日,不見李家姐妹上門兒找她玩兒,便纏著周濂帶她到李家去。李家人多熱鬧,一家子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好不開心,她只來過一回便喜歡上這種氣氛,比自己家裡整日冷冷清清的要強出許多。
周荻性子本就活潑,自那件事兒後不過六七日,她便在李家混了個透熟。便也成了李家的常客。
李家人本就對周濂心存感激,周荻又沒什麼小姐架子,剛開始的幾次還留下個小丫頭在一旁伺候著,後來再來,她便把小丫頭和趕車的小夥計統統都趕回去,說個時辰讓他們到時候來接。
這天半晌午,院門“呯呯呯”的響起,李薇笑了笑,能這樣敲門的,除了周荻不作二人選。不過,今兒她倒比平時來得晚一些呢。
匆匆跑過去開了門兒,果然是周荻,她一副氣惱模樣,咬牙切齒的盯著巷子直看。李薇伸手頭往那邊兒張望了下,並沒有什麼惹得生氣的可疑人物。
不待她問話,周荻把她往院中一推,一腳踏進院門兒,叫嚷,“氣死我了”
李薇關好門兒,才回頭問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