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笑眯眯的道,“好,你們去吧。”
又轉向賀永年,笑得慈愛,又責怪,“昨兒你舅舅就盼你去呢,你只是忙。晚上可別應旁的事兒,我呀,給你們舅甥兩個備了好菜等著你呢。”
賀永年應了聲,春杏這會兒也收了剛才的怒容,笑呵呵的和柳氏打過招呼,一行人便先走了。
再前往是個岔路口,春杏扯著武睿往那條略偏的小路走去,一面回頭絮叨,“這事還是早讓爹孃知道。我可不信,你那舅母是什麼心思,佟蕊兒打的什麼主意,你不知道?”
賀永年輕笑點頭,擺手,“你們先行。”
春杏還要說,武睿拉著春杏往前面大步走去。
“梨花,”春杏和武睿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拐彎處,兩人慢慢走著,賀永年便又牽了她的手,她也不避了,大大方方的讓他牽著。兩人走了一會兒,賀永年偏頭,“怎麼不問我?”
“問什麼?”李薇原先還想著心事,走著走著便被路邊白色黃色的野菊花吸引住了,在一片蕭瑟之中偶有那麼一朵嬌嫩的花兒,如同夏日般盛開著,覺得格外嬌豔。聽他問,一時沒反應過來。
賀永年看她呆呆的模樣,伸手捏她鼻子,“當然是問小杏說的話。”
李薇輕笑搖頭,不問是因為篤定唄,他多大,自己多大,年齡上的偏差,讓她有一種錯覺,或者是很篤定的直覺,自己根本不需要在這方面操什麼心。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問道,“佟舅舅說的話你會聽麼?”現在唯一的不確定因素便是父母長輩之命。想到這兒,又問,“還有賀府那邊兒?”
賀永年笑笑,沒直接回答她,反而問,“梨花說,將來我是經商好呢,還是為官好呢?”
話題跳躍度如此大,讓李薇愣了下。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話往下想,下意識想說為官好,可是一想到小舅舅一去幾年不回,日後大抵還是這樣的局面,心頭便又有些不願。
若是經商,人卻自由得多,可是她對這個時空男子的理想抱負研究得並不多,也不確定他心中倒底是怎麼想的,便問,“你想經商還是為官?”
賀永年一邊往上走,一邊笑道,“我倒是想經商,可小舅舅卻說,為官為商先且不論,先考了功名再說。”
李薇便點頭,“是,是,小舅舅說得對。有功名在身,即便是經商,也有便利不是?”
兩人這麼閒聊著,到了山頂,春杏和武睿不知從哪裡鑽出來,與他們匯合,四人在山頂走了會兒,天空碧藍,白雲輕悠,蕭瑟之中,有一種空曠暢快之感。
春杏眼角瞥見,柳氏和佟蕊兒從那邊路上也到了山頂,不想與她們再閒話什麼,便扯著李薇要下山,嘴裡嘟噥著,“出來玩也能碰上她們,真倒黴。”
直到李薇回到家中,才突然想起她問的話,他並有答,反倒是被那些閒話兒糊弄過去了。
何氏見幾人早早回來,便問有什麼好玩的,又說,春桃在他們走後送信兒來,石頭爹孃已到了,午飯春桃請她和李海歆過去吃,因他們幾個不在家,何氏怕他們不在外面用飯,回來家裡冷鍋冷灶的,便把這事兒推到晚上。
春杏向何氏道,“娘,晚上去時,若是大姐婆婆言語上有責怪大姐的意思,你可得替她說話兒。大姐頂撞她不妥當,你說還不妥當麼?別老顧著她的面子,她怎麼不想想小玉這麼鬧,給大姐添堵。她又不狠說小玉,可顧著你的情面了麼?”
何氏拍她一下,“知道了。我還能向著外人不成?只是原先覺得事兒沒到那份兒上。”
說著嘆了口氣兒,“這人啊,生了間隙,再想補救,可是難嘍咱能退一步便退一步。”
春杏因何氏這話掃過李薇,李薇笑笑,四姐這是以她孃的話比今日與柳氏相遇呢。可這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