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厲害。
這兩天兒來,李海歆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便應了聲,讓何氏把想帶的該帶的都收拾收拾,明兒就去。
李薇這次去宜陽,除了看看佟永年在那邊兒過得咋樣,也有兩樣她認為的大事兒要辦,一是要找蓮子,因為蓮藕根莖這會兒也不好尋,即使是有,怕是要比蓮子貴許多。蓮子雖然不如根莖種植好,產量高,好象因為外殼比較硬的緣故,不太好出芽,但是過了第一年,到第二年上再種,便不用愁了。
第二是替小四姐找找書,難得她有興致,也藉機勾著她認些字兒。再還有就是看看能不能尋著新的農書,最好有養殖篇的,養魚也分粗養和細養,目前吳旭的這種狀況,只是粗養罷了。要想做精一門兒,多看多研究是不可少的。
第二日天矇矇亮,一家子人便出發去宜陽。姐妹幾人今日都換上暫新的夏衫,春蘭春柳也把她們的平日裡不戴的頭飾都拿了出來,連李海歆也特意換上暫新的淺藍細棉布新衣,頭臉兒收拾得乾乾淨的,一點鬍子茬兒都瞧不見,露著青幽幽的下巴。這身新衣一穿,象是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爺幾個離家時,何氏再三叮嚀李海歆,見到年哥兒千萬彆氣。他是個有心思的孩子,即要走,肯定有非走不可的事兒,雖然咱不知曉,也別太生氣了,反倒讓他左右為難掛心。
又說春蘭春柳兩個,“你們兩個打也打過了,氣也氣過去了。瞧見年哥兒,可不準再訓斥他”
春蘭春柳都點頭。
六月初,早上還涼快些,姐妹幾人坐在車上,吹著微涼的晨風,說說笑笑的議論著路上一瞥而過的景物。愈走愈靠近宜陽,日頭也漸熱,她們不約而同的收了聲。各自沉默著。
宜陽城門樓子出現在眼前兒時,已是大半晌午,日頭毒辣得很,汗早已浸透了衣衫,姐妹幾人都提不起什麼精神去感嘆宜陽縣城的繁華。
李海歆熟門熟路的拐過幾道街,往佟維安的府第而去,在快行到佟府時,他卻在一家小茶樓跟前兒停了下來,停了牛車,要了一個雅室,姐姐幾人在店小二十分驚訝的目光中走了進去。
李海歆把牛車的包袱拎到雅室裡,叫了一壺茶,兩碟子茶點。讓春蘭春柳帶著妹妹們,先歇歇氣兒,消消汗,他則步行出去了茶樓,向佟府而去。
春蘭與春柳摘了幃帽兒,露出細汗淋漓,雙頰通紅的面容,笑著,“這東西快悶死我了。”
春柳更是把那幃帽往旁邊兒的椅子上一扔,氣呼呼的道,“都怪咱娘,非讓戴這麼個東西。”
李海歆挑了這個雅間兒,花了兩吊錢兒。李薇目測了下,約有十來個平方,角落裡放著個雕花紅漆木臉盆架子,上面放著個半新不舊銅盆裡,裡面有半盆子清水,她忙要過春蘭春柳春杏的帕子過去洗了洗,讓她們擦汗。
春杏這會兒立在朝正街大開的窗戶跟前兒,往下看著,象是入了神。
李薇擰了手帕,靠過去,把溼帕子遞給她,“四姐看啥呢?”
春杏回過頭接過她手中的帕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往下面一指,“她的衣裳真好看”
李薇往下面看了一眼,雖是快正午了,街上也有不少有人。有一個撐著遮陽花傘做閨閣女子打扮的少女,與另兩個丫環模樣的女孩,邊走邊說笑著。她身著湖青色輕紗衣衫,微風一吹,裙裾衣角隨風輕曳,飄逸清爽得很。
回頭笑笑,“四姐要想穿,咱們今年掙了錢,明年讓咱娘買幾匹好的,也給你做衣裳。”
春柳拍拍李海歆留下的包袱,恨恨的說道,“咱娘給他添的,能買十匹二十匹了,一家人都白疼他了,良心讓狗吃了的傢伙”
李薇見自己一句開解的話卻起了反作用,連忙補救,搖著春柳的胳膊撒嬌,“三姐,這也沒多少錢兒。咱娘給就給了唄,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