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錢戚曉從來不曾用過。
或許因為那人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戚曉心中竟然回憶的不是他的偏心,也不是戚明對她的不聞不問,而是那些莫名的夜。
“爺爺,我有點難過。”戚曉坐在沙發上,將頭靠在戚蔚然肩膀,臉上帶著說不清的寥落。
“好孩子。”戚蔚然轉動著白髮蒼蒼的腦袋,輕輕拍了拍戚曉的肩膀,“你父親從小對你沒有盡到責任,卻把戚染寵上了天,我知道你肯定有怨氣,唉,這也是造孽啊。”
戚曉搖了搖頭,沒有什麼說話的興致,只靠在祖父肩頭,伸手挽著戚蔚然的胳膊。
“戚家現在很亂,於婕和戚染一直很想要公司,這你都知道,若是以前我想把公司交給你,肯定也會有點阻力,但這一次那小子給你鋪的路太平太順,你的名氣雖然在設計圈子中沒有得到普遍的認可,也不過是缺幾個獎項,但在尋常人心中,也是一塊招牌,只要能保持這個名聲,明月也就能順順當當地交到你的手中。”
“嗯。”戚曉應了聲,卻意興闌珊,顯然興致不高。
“傻丫頭,這件事顧毅君做的只有對沒有錯,一切都是為了你著想,你父親的事你也別多想了,這就是命,每個人的命。”老爺子警告著,“這段日子還是得小心點,我估計那對母女不會消停,實在不行我會出手教訓她們一下,以前戚明真是把她們寵得沒邊了。”
“不用您出手。”戚曉眸光看向遠方,閃爍著微妙的光彩,銳利而明亮,“從小到大,我忍了這麼長時間,如果真把我的那個泥捏的,那我總也得還回來吧。”
戚蔚然又是欣慰又是無奈地點點頭,感慨著:“要是你父親也有這份魄力就好了,這輩子啊,就敗在這對母女身上了。”
——
於婕當然很著急,明月集團向來被她視為禁臠,誰要是想碰一下,於婕就想拼命。
就算公司是老爺子打下來的又怎麼樣,人老了就應該頤養天年,侍弄花草,公司就應該穩穩當當地傳到兒子手中。
若是以前於婕還能拿戚明當擋箭牌,但自從戚明住院,她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全都落空了。
在這之前戚明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好像眼中再也沒有於婕這個曾經的青梅竹馬,一陣一陣地在外面住,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竟然是為了拿衣服。
於婕為了這事不知道指天罵地撒潑了多少次,甚至在激動的時候詛咒戚明出門就被車撞死,腦漿子都壓出來才好。
這一轉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詛咒生效,戚明從來在外應酬就戒不掉杯中之物,最後得了肝癌,這下子戚家基本就塌了一半,於婕恨不得狠狠抽這張惹禍的嘴巴,不是不捨得戚明去世,是丈夫死了以後,那個老不死的不就能順理成章地把公司收回去了嗎?
從戚明查出肝癌到現在,於婕折騰著換了幾家醫院複查,看到都是一個結果才終於死心,自個嘴上起了好幾個燎泡,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家中就斷了經濟來源。
戚明倒是在之前存下了一筆錢,只要省著點用,一輩子也花不完。
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可比登天還難,於婕每一週在美容院就要花去上萬元,壓根就剩不下錢,更不要說戚染又是個從小被寵溺慣了的,車庫中的豪車就有三四兩,都不夠燒油錢的。
“媽,你別轉來轉去,轉的我頭暈。”
戚染也心中煩躁,看著急得團團轉的母親,更是不耐。
就像一頭拉磨的驢子似的,你轉得自己頭暈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還弄得自己心煩。
“乖女兒啊,你還不明白現在的形勢?只要你那個倒黴的爹一死,我們娘倆就要變成窮光蛋了,還哪有錢花,我能不著急嘛。”
於婕變本加厲地開始轉圈,心中惶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