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駿嚇了一大跳,他知道男人已經近乎暴怒,他連連轉身,逃離這個即將變成兇案現場的房間。
“瑾寒,你自求多福啊。”東方駿離開前,還不忘好心提醒道,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老闆死於非命,丟了這份薪資不錯的私人醫生工作。
無奈,顧瑾寒絲毫不理解他的好意,只是他的眼更加陰鷙,冷漠的唇抿成一條僵硬的線。
東方駿離開後,臥室的氛圍變得更僵,女傭識相的藉著打掃的託辭閃到了樓下。
忽然間,又恢復到孤男寡女的情形。
女孩輕輕咬著唇,剛想轉身離開,就被男人的手一把拽住。男人呼吸沉重,而安沫的心也沉重非常。
他不會這麼小心眼,打算讓她對剛才的言行付出代價吧?
安沫心虛的埋著頭,欲圖掙脫男人厚實的手。
卻不想他邁步向前,像拎小雞一樣,把她瘦削的身體抵到了牆邊,她嚇得失聲尖叫,尤其是她的手被牢牢鎖在頭頂,本來就不長的t恤衫將她的下半身全部裸露出來。
安沫紅著臉,欲哭無淚。
“一個能把不舉掛在口邊的人,還怕被看光嗎?”顧瑾寒眉角輕揚,她冷嘲熱諷的話聽得安沫一陣惱火。
這什麼跟什麼?照他的意思,人家賣內衣的就得每天露著個胸?
tmd!傻逼爺們!
安沫因他受傷而僅存的愧疚之心頃刻間銷聲匿跡,她氣急敗壞,卻依然一派安然的樣子,眉眼彎彎,冷笑道:“顧總,冒昧問一句,公關是你的愛好還是你的副業啊?”
公關?兩個字徹底激怒了男人,這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把他當作風月場所的公關,難道他是靠著賣身發家致富,成立顧氏集團的?!他惡狠狠的盯著安沫,好像隨時都可能伸手掐死她。
安沫被他殺人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亂,她懊惱的在心裡低罵了,自己一聲,自尋死路啊!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男人為她擋刀時的義無反顧,她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話是多麼的愚蠢,燃燒的憤怒只能偃旗息鼓。
幸運的是,男人並沒有將她撕得粉碎,他只是瞪了她一眼,放開,轉身去了洗手間。
安沫愣愣的看著浴室的門掩上,不一會兒,就聽見蜿蜒的流水聲。
她側過身子,又如夢初醒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顧瑾寒……”
東方駿交代過忌嘴,忌沾水啊。這孩子太任性,太不聽話了吧!
這才多久,他就拋之腦後了?
安沫連忙走到浴室門口,想要阻止他,卻好像想起什麼,呼之欲出的話哽咽在喉嚨,蜷縮的手指也停留在半空中,他是死是活與她無關,誰讓他沒事找事,自討苦吃。
女孩的臉糾結成一團,她是不是太無情無義了?
安沫搖了搖頭,轉移了注意力,她開開始細細的打量起男人的房間來,偌大的臥室奢華而不失高雅,藍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高貴又透露出幾分帝王的慵懶。
晚風颳起海藍色的窗簾,大雨籠罩了窗外的景象,一片靜逸黑暗,空氣中瀰漫著薔薇花枯萎的味道。
女孩緩緩移步到床邊,實木桌上放著一杯紅酒,如同玫瑰豔麗的紅,魅惑人心,安沫的腦子捕捉到一抹難堪的回憶,那夜不也是因為一杯紅酒,縱容自己一夜歡情嗎?
安沫黑白分明的瞳孔微微一閃,她不能繼續呆下去!
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竄入四肢,安沫想不通,像顧瑾寒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多少女人爭破了腦袋往他身上靠。
喜歡他的女人怕是排成了一座不倒長城,只消他一句話,立即就有人赴湯蹈火,不惜一切。
就是這樣一個極受追捧的人物,居然和默默無聞的她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