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當成妹妹那麼簡單。
“把話說開吧,容定塵。”白鳳隱忽而變得平靜,帶著幾分冰冷決然之意,“這樣耗著對你我都沒好處,不如來個痛快。”
容定塵動也不動,神色淡然:“你要我說什麼?”
“就說說你打算怎麼處理傅溫娘。如果你真的對她沒有非分之想,那就讓她走,我不相信身為鼎仙門的弟子,她連自保能力都沒有。”
“那只是一廂情願的猜測。她剛醒來半年,心智慧力都和我與她分別是別無二樣,我不會只憑猜測就讓她身處險境……我說過,溫娘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至少比你毫無理由的憤怒更重要。”
深吸口氣,白鳳隱眼神更冷。
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什麼地步?為了傅溫娘不惜與她爭執,不惜對她不理不睬?
那麼這樣看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或許並不如她想象的那樣獨一無二。
揉了揉乾澀的眼睛,白鳳隱語氣多了幾分疲憊:“別人怎麼樣我不管,在我這裡,一個男人的心不可能同時分給兩個女人。既然你割捨不下傅溫娘,那我們之間也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
已是同床異夢、貌合神離,勉強相處又有什麼意義?
短痛刺骨,卻不如長痛蝕心。
容定塵全然沒有想到,白鳳隱會說出這樣的話,眉宇之間除了驚訝之外,更多一層憤怒:“白鳳隱,你鬧夠沒有?任性也該有個分寸!”
“到現在你還認為我在胡鬧嗎?”白鳳隱目光涼薄,笑得清淡,“我知道我任性、自私,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這些年虧得你包容才相安無事。不過你也知道,我向來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最不喜歡拖泥帶水。我不能接受傅溫娘,而你又不肯放棄她,那麼不如我們分開,從此各走各路,總好過互相折磨傷害,到最後只為彼此留下抱怨憎恨。”
容定塵看著她,許久許久沒有說話,彷彿是在等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後告訴他,她只是在與他開玩笑。
然而,白鳳隱從未有過地嚴肅認真。
過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容定塵才緩緩倒吸口氣:“沒完沒了了是麼?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鳳隱笑笑,沒有直接回答,從衣襟裡拿出一樣東西交給他。
那是他送給她的髮簪,成親那天,他親手為她戴上的。
單手捧著髮簪,容定塵徹底愣住。
他以為一切只是她賭氣的鬧劇,卻不想,白鳳隱竟是認真的。
靜靜看著他眉宇之間的煩躁變成錯愕呆滯,白鳳隱露出一抹淡笑,掩藏下被割成一片片的心痛,風輕雲淡道:“好聚好散,我不想鬧的太難看。取藥回去之後,你補給我一封休書吧,之後……”
之後,他喜歡誰、愛上誰就再與她無關,她的人生,將從他的生活中徹底抽離。
只是這些話,她說不出口。
一說出來,大概臉上拼命保持的從容淡然,就要在一剎那之間崩毀。
原來那麼多風風雨雨、誓言生死,都比不過一段記憶,一份初戀,一個純粹無暇的少女。
越是去想那些事情,白鳳隱的心就疼得越厲害。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力量正在從自己身子裡流逝,連著她引以為傲的忍耐力一起。
在偽裝出的平靜崩潰之前,她選擇了轉身。
“從此以後,你我再無關係。”
一聲驚雷炸響,又一場陣雨即將來臨,幾滴豆大的雨水作為先行軍,砸落到容定塵耳邊,額上。
冰冷雨水讓他從恍然中解脫,看著那道即將遠去的蕭索背影,也不知哪來的衝動,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一把將白鳳隱纖細手腕攥住。
他的力氣很大,大到腕上傳來的痛感讓白鳳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