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對傅溫孃的懷念,顯然又讓她有了危機感。
“鳳隱!”好不容易冒著大雨找到白鳳隱,看到她縮在石頭下蹲著,渾身都被雨水淋溼的模樣,容定塵的心差點疼得停跳。
他跳下馬,飛快衝到她身邊,擁住她,用自己的體溫為她取暖。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你這樣會生病的。”容定塵儘可能輕言輕語,讓自己看起來仍是那個溫柔不盡的體貼夫君。
白鳳隱沒有起來,仍蹲在地上簌簌發抖。
雨仍然在下,比之前更大,風愈冷。
她早已凍得渾身僵冷,站不起來。
容定塵解下外衫披在她身上,打橫將她抱起,匆匆送上馬背。而後他也騎上馬,讓白鳳隱依偎在自己懷裡,迎著越來越瘋狂的風雨騎回住所。
風南岸和夏班等人早等得焦躁不安,看容定塵抱著同樣一身溼漉漉的白鳳隱進門,連忙上前詢問。
容定塵沉著臉什麼都不說,白鳳隱則凍得嘴唇發紫、臉色蒼白,想說也說不出來。高大俠等人更是看得莫名其妙,想上去搭個話,看見容定塵比鬼還可怕的表情,索性打個寒戰作罷。
唯有一個人,彷彿沒看見他鐵青臉色似的,開開心心笑著迎上前。
“塵哥哥,你怎麼才回來?呀,你衣裳都溼透了!快脫下來,不然會著涼的!”
對比沉默而虛弱的白鳳隱,傅溫娘就是個充滿活力與生機的少女。
容定塵微微蹙眉,卻沒有發火,只是低道一句“休息一晚明日再啟程”後便返回房中,緊緊關上房門。
白鳳隱身子冷得像塊冰,容定塵為了讓她儘快恢復體溫,甚至用上了冬天才拿出的火盆。親自為她換上乾爽衣衫後,容定塵索性脫個徹底,披著被子把她緊緊裹在自己懷裡,拼命灌輸內力。
過了足有半個時辰,白鳳隱才稍稍有所緩和。
容定塵再繃不住焦躁與微怒,狠狠捏住她下頜對視:“你傻麼?找死呢?”
白鳳隱定定看著他,好半晌才啞啞開口,反問:“為什麼她還活著?”
“我沒騙你。”容定塵煩躁地揉了揉額角,“她的屍骨被帶回玉雪山莊,正遇上鼎仙門掌門,發現她還有救便帶回鼎仙門放在了千年玉棺上,半年前才醒來,所以直到現在還是當年模樣。”
“她喜歡你。”
白鳳隱軟軟靠在容定塵肩頭,疲憊得不想睜開眼。
容定塵嘆口氣:“那又如何?我已經成家,有了你。而且我從來沒有對她動過那種念頭,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可能。”
“騙子。”白鳳隱還是忍不住低罵一句。
她自然記得清楚,當時容定塵對她提起傅溫娘,曾說過他弄不清楚對傅溫娘究竟始終什麼感情,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在意。
當成妹妹一般的親情,少年青澀懵懂的愛情,不過一線之間。
而初戀,最是令人難以忘懷。
“別說話。”容定塵眉頭緊擰,輕吻她細長眉睫,“你嗓子都啞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容定塵小心地把她裹在被子裡,自己跳下床榻倒水。等他倒好水回身的功夫,發現白鳳隱已經枕著手臂沉沉睡去,臉色依然蒼白如紙。
端著水杯愣愣站了許久,容定塵看著白鳳隱睡著時仍蹙著眉一副痛苦表情,心裡五味雜陳。
那一晚白鳳隱睡得很沉卻不踏實,好像整晚都在做惡夢,醒來後卻記不得噩夢內容。容定塵一整夜沒睡,就在身邊看著她,早晨摸了摸她額頭,發覺熱得燙手時,整個人都陷入十分低黯的情緒中。
白鳳隱醒來之後,對他一句話都不肯說,即便知道自己著涼病得厲害,仍堅持要帶病上路。
風南岸和四位鼎仙門弟子勸不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