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她最重要的東西,最重要的那份感情,被名為白鳳隱的女人給奪走了。
白鳳隱見識過左靖樓的詭辯與迷惑才能,心智不堅的人往往會被他的話鼓動慫恿。傅溫娘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想要掌控她,對左靖樓而言再簡單不過。
“所以,你恨我,也恨定塵,恨他沒能念著你一生一世嗎?”聽到那些話,白鳳隱感慨萬千。
“我只是有些生氣……定塵哥哥怎麼能因為你拋棄我呢?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難道還比不上他和你相處的短暫時光嗎?何況你還是用的魅術……”
“我什麼時候用魅術了?左靖樓說什麼你都信?”白鳳隱氣得直笑,“包括巫族在內,很多比較古老的族系都會魅術,偏偏我不會。我要是真的會魅術,當年怎麼可能遭到容蕭夙背叛?我看你不是沒長腦子,根本就是沒腦子!”
傅溫娘一臉委屈:“我又不認識你,我怎麼知道這些?我只知道定塵哥哥不喜歡我了,而我只要殺了你,就可以永遠和定成哥哥在一起。”
翻翻白眼驅散想抽人的衝動,白鳳隱又忍不住發笑。
她忽然覺得,傅溫娘並不是那麼可恨的人……當然,她刺傷容定塵這件事依舊不可原諒。
“你被左靖樓利用了。他只是想透過你來離間我與定塵的關係,最終目的大概是想打擊我吧。他對敵人的復仇,一向是以奪走對方最重要東西為手段,對付容蕭夙就是如此。”
傅溫娘有些恍惚:“可我還是不相信我死過……睜開眼睛那種感覺,很真實,我怎麼可能已經死了呢?”
“這種事情思考再多也沒用。”白鳳隱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她不想過於無情地告訴傅溫娘,屬於她的結局只有死路一條。
亡者,終究要歸於塵土。
二人很快在分別的地方與容蕭寂和容定塵匯合。容定塵有些擔心傅溫娘,看到她臉色正常後方才放下心……他並不知道,傅溫娘逐漸恢復的面色,是靠強忍噁心生吃下一塊兔肉才換來的。
“定塵哥哥……”一見面,傅溫娘就像分別很久似地撲到容定塵懷裡,弄的容定塵微微尷尬。
白鳳隱沒說什麼,轉過身去故意裝作沒看見。
“我想了想,以前似乎聽人提起,兇山上山的道路是不能用眼睛去捕捉的。我想試試憑藉直覺尋找。”白鳳隱後退幾步,向容蕭寂打了個手勢,“等下我會閉上眼睛感受,如果有人想對我不利,你就用你的眼睛狠狠瞪他。”
容蕭寂揉了揉眼睛,咕噥道:“啊?我的眼神有這麼犀利嗎?以前都沒發覺呢……”
“既然知道,怎麼不早說?又白白浪費了一整天。”容定塵拉著傅溫娘與白鳳隱並肩站立,沉吟片刻後道,“你只管放心去感覺,我在這裡,沒人敢動你。”
“哦?是嗎?我最擔心的可就是你了。”
一句無傷大雅的玩笑後,白鳳隱不理會他臉色,自顧閉起眼睛。
自從多了蓮華留下來的力量後,她的五感變得格外清晰。風吹的聲音,雲朵縫隙透過的陽光,黑夜裡微弱星光……她有九分把握憑藉感覺尋找到通向兇山山頂的道路。
只要,那條路切實存在。
沒有人說話,連呼吸都拼命壓抑的環境下,白鳳隱很快就覺察到一股不同於其他風向的氣流。
周圍的風都是圍繞兇山再吹,從北往南,唯獨這道氣流是向著兇山那圈石壁流淌的,緩慢,微弱,如果不是特地放開五感去捕捉,幾乎沒人能夠察覺。
深吸口氣,白鳳隱猛地睜開眼,抬手指向左側山石:“那裡。通往山頂的路就在那裡。”
“可是……我們要撞石頭進去?”容蕭寂乾笑,走到她所指位置的山石前拍了拍,“吶,這可是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