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站崗哨兵咧嘴笑了笑,說:“胖姐,你就放心吧,丟不了的。”
小胖對著哨兵撅嘴點頭,笑著同田燕走出了大門。
田燕新奇地問小胖:“你跟他們都挺熟?”
“嗨!他們滿共三十號人,誰不認識誰呀?”小胖滿不在乎地說。
“他們不是每隔一段時間換一批嗎?”
“半年換一茬。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小胖瞪著田燕困惑地問道。
田燕不再吭氣了。她知道小胖是個善好交際的人,跟誰都能說得上話,同守衛研究所的戰士們相互認識不足為奇。
她倆拐了一個彎,走到公交車站。田燕又明顯感到有眼睛在盯著自己的梢。她緊緊挽住小胖的胳膊,不時回頭張望,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在注意自己。一路上,她倆無論是坐公交車,還是步行,田燕都十分緊張地東張西望,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可自己卻一直認不出是誰在跟蹤。
她倆走到一家小餐館,小胖望著餐館的門面不走了。她拉住魂不守舍的田燕。
“咱倆進去隨便吃點吧。省得回去還要做飯。”
“我看還是趕快回去吧。回去我做飯,不用你做。”田燕左右張望著街道的兩側,心不在焉地說道。
小胖雙手拽住田燕,蠻不高興地說道:“你今天咋的啦?怪里怪氣的,好像有人追你一樣。”說著,小胖拉扯田燕,“不行!我今天就想下館子。”
鑑於兩個軍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有損於軍人的形象,田燕無奈地搖著頭,被小胖拽進了餐館。她倆就臨街的窗戶前坐到餐桌旁。餐館裡就餐的人不多。小胖向服務員要了兩個炒菜和一個海鮮湯,還有兩碗米飯。田燕只顧探頭向窗外的街道窺視。
“田姐,你害怕什麼?”小胖瞅著田燕問道。
“我害怕——什麼?”田燕側頭盯住小胖,心想,我害怕什麼呢?我有什麼可害怕的呢?我只不過有一種感覺罷了。只是一種感覺,為什麼要害怕呢?
“害怕什麼只有你知道。自從出了研究所的大門,你就慌里慌張的,左顧右探的,好像有人跟著你一樣,叫你害怕。”小胖一針見血地說道。
田燕接過小胖遞過來的筷子,說:“也不知怎麼回事,從今天下午上班的路上,我就總感到有人在跟著我,盯我的梢。剛才的路上也是這樣。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跟著我。”
小胖聞言,瞪大眼睛盯著田燕,隨即起身向窗外探去,又直接走到餐館門口向外尋找起來,最後氣鼓鼓地回到餐桌旁坐下,“是誰吃了豹子膽,敢跟咱們的梢!”她抓起筷子往桌面上一戳,想起什麼,“哎,會不會又是你老爸派人暗中在保護你。以前可是有這種情況的,我沒說錯吧?”
“那是在武鬥那會兒,街面上特別亂。可現在又不是那種時候,跟蹤保護我做什麼?”一提保護一詞,田燕就十分生氣。她沒好氣地說道。
餐館服務員把飯菜端了上來。小胖夾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碗裡,說道;“吃完飯後,你給你老爸打個電話問一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見田燕十分堅決地搖頭,她惋惜地嘆道,“你也真是的,這麼多年了,父女倆的關係一直這麼僵。你老爸現在可是申城有名的副市長……”
“別說了!”田燕氣惱地打斷小胖的話。
“不說就不說。”小胖往嘴裡扒了一口飯,“這些年,你老爸可是一直在關心著你。你也太固執了。”
“小胖,飯還堵不住你的嘴嗎?”田燕嚴肅地瞟了一眼小胖,夾菜放到她碗裡。
小胖還是不甘心地說:“我要是你的話,管他誰在跟蹤盯梢的。他能把你怎麼樣?他敢怎麼樣、”
田燕不再吱聲了。心想小胖說得對,誰愛盯梢就盯梢去吧!反正自己沒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