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細長的眉微微向下壓了壓:“所以,你這是要……卸磨殺驢?”
聽到“卸磨殺驢”四個字 ; 南宮凜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薰,注意你的言辭。”
南宮薰撇了撇嘴沒有回話 ; 心裡卻頗為不服氣的想著:我花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擺平了亞洲市場 ; 各方各面都已經安排穩妥了,你卻突然把老五安排過來奪我的職 ; 這不是卸磨殺驢,這是什麼?
“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一陣令人難耐的沉默後,南宮凜放軟了調子,哄他妹妹道:“你在亞洲呆的時間太長了,現在三國警方都盯著你……尤其是中國的那個譚慕龍,你當年從他手裡竊取過資料,害他被削職流放到中東,他肯定對此懷恨在心!就等著抓住機會報復你呢!”
“總之,你這兩年給我消停點兒,不許再在亞洲拋頭露面了!”南宮凜的語氣絕不像是在開玩笑。
消停點兒嗎?南宮薰的目光變得悠遠了。
“不在亞洲拋頭露面,那我該去哪兒拋頭露面啊?”她癱到了沙發上 ; 神色倦懶。
“你不用再拋頭露面了。”南宮凜的語氣又冰冷了幾分:“跟老五交接完工作以後,你就自由了 ; 想去哪兒去哪兒……到英國去找你嫂子,或者去日本陪紅茶……紅茶她很想你,張媽說她每天晚上都抱著你的照片才肯睡覺……”
“夠了!”南宮薰聽不下去了 ; 厲聲打斷了她大哥:“削權就削權,別他媽的跟我扯紅茶!”
吼完這一聲後,她“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臉色煞白 ; 猶如將死之人。
紅茶……她從沙發上滑了下來,平躺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目光空洞的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紅茶,烏龍茶……
唉,都是令人心煩的存在。
還有……還有自由。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為南宮家賣命 ; 她做的每一件事 ; 都是為了保全南宮世家。
她大哥病重的時候 ; 她曾臨危受命,扛起了整個南宮世家的興衰,斬殺叛黨 ; 重振家風。
如今她大哥好了 ; 這個家再也不需要她了,那她接下來該去哪兒呢?
記憶突然開始倒退 ; 回到了七年前那個熱鬧喧譁的酒吧裡。
她抱著吉他站在臺上唱歌,指甲塗的鮮紅,妝化的妖豔,男人們的目光全凝聚在她身上 ; 那眼神 ; 像看到鮮肉的瘋狂的狼。
她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 ; 卻也敏銳的發現了有一個男人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往她身上落過。
她用餘光細細的打量著那個男人。
略濃的眉 ; 深邃的眼眶 ; 鼻樑很高,這讓他的五官顯得尤為立體。
很帥嘛……她不由的舔了下嘴唇:只不過,這張臉好像冷的過分了。
一曲唱罷,無數被點燃了荷爾蒙的男人過來搭訕,她卻一一回絕,小狐狸般狡黠的眸子 ; 一直盯在那面癱帥哥的身上。
帥哥依舊無動於衷,只是漫不經心的喝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茶?她挑了下眉 ; 抬腳向那帥哥走了過去。
伸手奪過帥哥手裡的杯子 ; 她把纖細的食指和中指插進了那杯子裡。
“真的是茶啊?”她舔著手指頭,笑得惡劣:“帥哥 ; 你難道不知道,到酒吧來是要喝酒的嗎?”
面癱帥哥不理她——意料之中的事。
於是她抬起又長又細還膚白若雪的腿,跨坐到了那帥哥的身上。
“他們都來要我的電話號碼……”她伸手摟住了帥哥的脖子,吐氣如蘭:“為什麼你不來?”
面癱帥哥推開了她 ; 還是一巴掌按到她臉上,把她從他身上推了下去。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