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道:“娘娘,大軍去得不遠,便差個人把這糕點送去給王爺罷。”
清妃苦笑著將紅漆食盒蓋上。道:“別費心了。他不會吃的。本宮明明知道他不會吃,卻還熬了一夜。春天,本宮是不是老了?怎麼最近總是做些傻事?”她說罷,便把食盒交給春天。
“你拿回府裡,與他們分著吃了罷。你是他的女人,你吃了,本宮這心裡就好受了。”她說罷,便調轉馬頭。
春天唇角一動,應聲道:“是!娘娘。”
清妃聽她叫了聲娘娘,心裡不知怎麼像是被人堵住了。她又把春天手裡的芙蓉糕取過來,笑道:“本宮糊塗了。這糕涼了,剛才還噎著本宮了。”
春天聽她這麼一說,趕緊急道:“娘娘,春天不怕噎!”
清妃沒有說話,便只提著食盒,一拉馬韁,朝著帝都城中飛奔而去。春天見她離開,便也跟著一道離去。她緊隨清妃身後奔了許久,竟見清妃將馬停在了太子府!
一剎時,她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她吃那芙蓉糕,並不會讓她覺著是王爺吃了。蘇流水吃了那糕,她的心裡才會好受!她未作停留,一拉馬韁,朝著六王府飛馳而去。
假的!什麼都是假的!什麼要她好好服詞王爺是假的!什麼她過段時日會讓王爺寵幸她是假的!
什麼她一定會讓她做上六王正妃是假的!什麼她一定不會讓蘇流水有機會接近王爺,更是假得不能再假!
真正到了這種時候,她最顧念的竟是蘇流水!竟跟他一樣,都是蘇流水!
行軍數日,溫於意的大軍終於抵達赤霞城外。赤霞城外因著經過連番大戰,四處散落著將士們的殘肢。
初見這般情況,溫於意清俊的面容不變。溫逐月揚聲道:“去一隊人,將戰友們的屍骨全都收拾掩埋。”
溫於意眉毛一挑,想出聲,卻終於還是住了嘴。
“是!王爺。”
一隊人馬領命出列。可人才到赤霞城牆下,原本如同死城一般的赤霞城樓之上,突然現出萬千弓箭手。為首的李治高揚右手,冷笑道:“放箭!”
一時之間,萬千羽箭如同星茫點點,朝著城下士兵飛射而去!剎那間,士兵們哀號四起。
溫於意見著這般情況,趕緊高聲怒斥,“撤!立刻給我撤!”
他一說撤,那鳴金之人便一遍遍的敲著銅鑼,可前去收屍計程車兵們早就已經被箭射穿了。一個個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李治著了一身黑衣銀甲,遠遠的在城樓上發笑。他長髮飛揚,渾身透著一股子的殺氣。“本將以為青陽來的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哪兒知道竟是個從未上過戰場的王爺!如此看來,青陽當真已經是再無領兵之將了!青陽,氣數已盡!”
他一喝,城樓上計程車兵個個高舉兵器,齊聲歡呼。“紫月萬歲!紫月萬歲!”
溫逐月跳腳,可卻無可奈何。
溫於意一張俊臉漲得通紅。他拂袖下令,道:“退軍十里,就地紮營!”
溫於意未戰先退,軍中士氣大減。大家一個個的垂頭喪氣,直道此戰如何能勝!
主帥帳內,溫逐月負手來回跛步。“未戰先退!青陽的笑話真是鬧了一件又一件!六弟,你若不會打仗,早點說一聲!父皇讓你帶了這麼多兵來,不就是給你機會建功立業的麼?可你這般倒好,這麼多人非但不進,反而倒退十里!這話傳到朝中,你還怎麼做人!”
溫於意沉斂著雙眸,墨髮高高束起,流洩身後。聽到這兒,他挑挑眉毛,唇角染上一絲輕笑。“大哥會打,城中有紫月兵四十萬,不如就請大哥帶兵四十與之決戰。戰勝的功勞,自然全歸大哥一人所有。”
溫逐月聽他口氣竟頗有瞧不起的意思,他冰冷一笑,道:“溫於意,你竟敢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