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奉上趣房四寶。
她揮筆立下字據,落款按印。一氣呵成。
簡道醒心中一凜,接了她遞來的狼毫,寫下自個兒的名字,蓋印。
從蘇家出來,簡道醒眸生冷意。他為商多年,憑的也不過是個信字!可蘇流水卻精明如鬼,堅持白紙黑字,條條款款,竟無一絲漏洞。普通小姐,怎會懂得立字為據?
“簡爺,她若還出一千二百金,您真就要把我二人交給她處置麼?”簡明對簡道醒道。
簡道醒厲眸劃過他二人。口裡卻溫言安撫道,“你二人與我雖名為主僕,可卻總是我簡道醒的親侄。道明為了救我犧牲性命,我就是拼了老命,也會周全你兄弟二人。”
簡明簡新聽他這般說法,遂放了心。
姣杏深鎖愁眉,問道,“就是把小姐所有嫁妝物件兒全數變賣,也不過區區百金。大宅最多隻值五十金。小姐,您要把太子殿下給您的金子拿出來還給他們麼?”
蘇流水笑著搖頭,“太子的錢絕不能動。咱們手頭還有多少金?”
姣杏低頭算了下,回道,“今兒早晨付了買米買柴的錢,就只留下五十金了。”
“五十金?讓我想想做什麼才能月賺千金。”她閒適安然的道。
“月賺千金?絕無可能!您還是拿太子的金去還債吧!”姣杏瞠目結舌。
蘇流水清淺一笑,“普通生意自然不能月入千金。可若從不良商家身上賺取。這錢,就容易得多。”
龍鎖骨跟孤城一進帝都,就聽到帝都處處談論太子行雲的荒唐情事。
青陽酒肆坐著三兩酒客。臨街的角落裡頭坐了兩個布衣荊釵的女子。女子對面而坐,隱約像是一主一婢。那主子背面而座,瞧不見容貌,婢子正面向人,遠遠瞧去,雖無十分姿色,卻也有幾分意思。
龍鎖骨與孤城二人坐到另一角落,叫了一壺招牌好酒,幾個佐酒小菜。他單手支額,眉鎖勾魂,不解道,“青陽這流言變得真快。怎麼前幾日還在傳青陽第一美人的事兒,一進帝都,大夥兒反倒在傳太子的豔事了?”
孤城未開口,周身就散出一層森冷寒意。“哪位皇子沒幾件兒豔事?不過說到被人揍,這事兒倒真透著三分古怪。”
龍鎖骨笑道,“孤城也覺著古怪?青陽皇室對皇子血統管制極是嚴格。就是身邊小寵,也大多是清白人家的閨女兒。甚少會有上青樓這種荒唐事兒。這太子行雲,該是眾皇子的表率,又怎會做出這等事來?”
“既是古怪,此事必有下趣。咱們只須閒看好戲即可!今年本想趁著青陽大雪狠賺一筆,豈料竟被人捷足先登,佔了先機。此次進青陽,定必要將損失的錢物賺回來。花千樹這一仗打得極是漂亮!竟能早我一步將所需藥材低價購進!這次咱們可不能輸了回去!”孤城抿了口酒,眉眼微彎。
“此事是蘇家辦下的,孤城怎麼說是花千樹呢?”龍鎖骨淡道,看他模樣,雙眸含笑,卻是不痛不癢。
“區區蘇家,不過一些莽夫書生而已。打仗出仕許是前途無量,說到做生意,他們一個都不成!若不是花千樹從旁指點,他們連一兩便宜藥材都買不著!”孤城微微皺起眉額。
“勝敗乃兵家常事。”龍鎖骨眉梢隱著一絲詭笑。
“想笑就笑!今年青陽糧食必然豐收,咱們就去米商那兒訂些大米白麵,只等青陽穀物一收,咱們就來運糧。”孤城說罷,但覺這酒入口甚是苦澀,遂皺眉說了句,“這酒甚苦。”
“這酒怎麼苦了?你怎麼不說你嘴兒太挑?”酒肆小二將桌子一拍,怒道。
“苦酒有苦酒的好,若是用來做菜,必是美味已極。”一直背對著他們的布衣女子出聲道。
那一句,聽在人耳裡說不出的舒服受用。既為孤城說了酒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