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早些年在西北學來的,都不曾忘記。
待得罵完了,喝了一口茶,才幽幽地道:“趙菜子,你這事兒也是知道的?別蒙朕,你承擔不起後果!”
“迴避下,臣一直知道,楊立冬來信時,時常會提起這事兒,還讓臣給找幾個妥當些的大夫,只是這個把月了,好似半點兒起色都不曾有……
楊立冬若不是無法了,也不會求到了陛下的跟前。”
趙菜子正色道,他也有讓管家帶了幾個名醫去了南下鎮,藉著各種名義,去給田慧看病,不過生怕田慧起疑,楊立冬都是讓秦氏在張羅著這事兒。
就算是知道田慧心裡頭說不準會不舒服,但是秦氏說的安胎藥,田慧自然只會被秦氏盯得喝了精光。
只是,半點兒無起色。
“何時開始的?不是說是有了身孕了,不是說她自己就是個女大夫?看來是這醫術有限了,連自己都治不好。”康元帝對楊立冬的家事兒素來關心。
“陛下,醫者不自醫!”宋真難得地開口道。
倒是惹得康元帝頗為地詫異,“哦,此話怎講?”
“內人常在臣的面前提起楊夫人的恩德,小兒的病就是楊夫人給治好的,若不是楊夫人,小兒怕是早就被衛府給送到了城外的寺廟去了……”宋真說的這事兒,就是溫府與衛府的恩怨。溫小姐,後來帶著兒子改嫁給了宋真。
溫大人,如今也算是康元帝前的紅人了,康元帝自然知道地透透的。
朝中文武大臣不知道的是,康元帝甭管看著是道貌岸然的,上朝時也素來是擺著臉,鮮少臉上帶笑,不過親切的幾個侍衛,及趙菜子幾人,都清楚地知道。
康元帝素來八卦。
愛打聽這些朝臣的八卦事兒,內院外院的,一件不留兒。
打一開始,康元帝這人並不記得很清楚這些大臣新啥名誰,向來都是趙菜子幾個兄弟在一旁偷偷地提醒,“這人就是最寵愛的小妾跟侍衛有一腿的。”
“這人就是生了五個閨女,才得了一子,這兒子還是外室所生的……”
有時候,這妾跟侍衛一腿啥的,也有個一二三的,趙菜子原本還時常弄錯了,倒是楊立冬想了個法子,大臣幾歲了,再加上兒子閨女是誰的種。
說來也是令人驚喜的,康元帝憑著奇葩的方氏,總算是將滿朝文武認了個全。知曉了這家人的腌臢事兒,再對著這人,怎生不令人同情?
如此,康元帝雖是板著臉兒,每每看哪個大臣不爽時,一旦想起了這人的悲催事兒,立馬變同情了,順帶地給加了一句,“嘖嘖,做人做成這樣子了,難怪啥啥啥了……”
愛民如子的好皇帝。
康元帝在位數年時間,就博得了滿朝上下的一致好評,兢兢業業。
若說起來,康元帝實在是有些依賴這些跟著自己一路走過來的親衛,這麼些年,自己的親衛,死的死,走的走,留下的也就那麼幾人,又都是各奔東西,留在京城的,也就是趙菜子了。
雖說是最不濟的,但是自己每回瞧著,總也感覺這路並不是多孤獨。
見最是沒臉沒皮的趙菜子都是一臉地正色,康元帝終於拿過信箋,“大不濟,朕賞那小子十個八個美人兒!”
“楊立冬最是死心眼了,若是他家夫人有個三長兩短的,定然這輩子都不想再回京城了……
前些日子還捎了信來,讓內人給仔細瞧瞧這京城裡的適齡女子,好似要給長子兒子說親來著,說是等明年中了舉就上京謝恩!”
趙菜子生硬地給加上了“上京謝恩”,康元帝只是瞥了他一眼,“如此說來,這鄉試倒是像是囊中之物了?
朕還沒有跟他算賬,那軍營裡可是當自家的後花園了,時常將兒子給扔進去鍛鍊鍛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