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說只是一雙棉襪子,秦氏好些受寵若驚!撫著那針線,跟著一旁的福嬸誇著贊著,田慧都有些聽不大下去了。
不過,臉不紅心不跳的。
“也別跪了,就給你大伯孃,三叔他們敬茶就成了——”秦氏端著茶盞,又喝上了,這新媳婦茶,不喝完,實在是有些浪費吶。
秦氏是個實在人,也不想對著田慧擺啥新婆婆的架子,一家人和氣最重要。
楊立冬自然是巴不得如此,這麼多年沒回來,自家娘又沒託了這兩家人的照顧,別動歪腦筋就算是不錯了。是以,跟這倆家的關係也就只是面上情。
田慧乖巧地應了,“是,娘。”
劉氏給田慧的見面禮就是一對銀的小耳釘,“你娘也是苦了一輩子了,好孩子,往後要好好孝順你娘。”
楊定銀只准備了一個紅包,“好,好——”就額米有別的話了。
至於林氏,也只是準備了一隻鍍銀的鐲子,“我家比不得大嫂她們家寬裕,這鐲子還是我當年的嫁妝——”
“那如何使得,弟妹你這鐲子應該留著給你家兒媳婦,或是三柱的媳婦。我家慧娘可要不得,慧娘,可記住了!”秦氏一聽這話,就誇張地說道。
“是,娘,我記下了。”乖巧聽話地好似換了個人,不過秦氏就是滿意,自家兒媳婦就是聰慧,不用使眼色就知道自己的意思。
田慧歉意地衝著林氏笑笑,“嬸孃,我是萬萬不敢要了——”
林氏尷尬地拿著一隻鐲子,硬塞也不是,不給吧,又沒有準備別的。
劉氏也有些惱怒林氏,自己送見面禮,還偏偏扯上自家。“三弟妹,既然這樣子,下回再補就是,咱自家人不講究這許多——”
“那,那下回我準備個好的,再給慧娘送來!”林氏尷尬地收回手。
敬完了茶。三家人就坐在一道兒喝茶說話。
小孩兒就都在院子裡散著玩兒。
“圓子,這間屋子是誰的?我數著這屋子好像還多出了一間。”大柱也只是隨口那麼問了一句,只是看著一溜兒地屋子多了一間。
“是阿土哥哥的。他暫住在這兒。”圓子照實說著,村子裡的都知道阿土是住在楊府。這不算是啥秘密。
三柱揪著半開著窗戶。往裡望,架子床,圓桌子,三折屏風——跟圓子他們屋子裡的一模一樣。
“這一個外人怎就住在咱家,還住那麼好的院子,應該讓他住在下人房!這架子床,也就我奶奶有一張。”三柱還是不敢找圓子哥倆的茬子。
糰子跟阿土處得跟個親兄弟似的,聽著三柱說的這話。就忍不住嗆聲,“阿土哥又不是下人,為啥要住下人房!再說,我家沒有下人,更加沒有下人房!”
“怎就沒下人呢,那些開門的,燒飯的,都是下人啊!”三柱摸著懷裡的這個厚厚的大紅包,若是能住在這兒就好了。日日都有銅板拿,又有下人使喚。不用做活兒。
雖說他從小到大,就沒做過啥活。
“那些不是下人,是福奶奶。鄭爺爺!不是下人,是爹的兄弟的爹孃!”糰子護短地緊,在他眼裡,福爺爺他們可都是自己人,他身上穿的鞋襪衣衫都是福奶奶他們一道兒做的。
娘說,這是最暖和的。
“可是,不是自家人怎能住在一起?幫著做活的,不是下人是啥?”三柱這幾日,可是聽著奶奶。娘,村裡人都在說著。說著自己的二叔如今可是了不得了,出行的都是馬車。趕車的是下人,做飯的是下人,掃地的也是下人,洗衣的是下人,總是,啥活兒都用不著做。
整日只需醒了等吃的,吃完了等著天黑……
“福爺爺他們不是下人,是自家人!奶奶說過,等他們老了以後,我們跟爹都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