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撐著倆小傢伙過來的時候。就聽到接生婆抱著尚在襁褓中小聲啜泣的小娃兒。
“生了啥!”丸子一聽,早就丟下糰子跑了,扒拉開擋著的楊立冬,踮著腳尖往襁褓裡瞧。
接生婆被嚇了一跳,抱著襁褓的手給抬了抬,“我的小少爺耶,你可小心著些,這裡頭可是你的小妹妹呢……”
“小妹妹?”丸子小大人似的皺著眉頭,“我早說過了。我要個弟弟的,爹。要不,讓娘再生一個?”
啪!
“別鬧!”楊立冬想也不想地一巴掌下來了。好不容易求來了個嬌滴滴的閨女,說啥他都不換的。
“慧娘如何了?”楊立冬小心地抱過,福嬸早就將準備好的荷包遞了過來。
接生婆謝過,偷偷地捏了捏荷包裡的銀子,掩飾不住地笑意。
“不好啦……血崩,血崩……”
哇……
田慧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若不是還有口氣兒……
那日,險險地止住了血崩,田慧就睡了過去,不曾醒了過來。
不管喂藥,喂粥油,擦身子,都是楊立冬手把手來的。
梅御醫走之前,就留下了一劑藥方子,和三粒藥丸。“若是我趕不及回來的話,說不得這些東西能派的上用處。”
而田慧,卻好似在做夢,卻是怎麼都醒不過來。
煙霧濛濛,田慧已經在這裡轉了三天了,耳邊總能響起楊立冬的嘆息聲,她想出去,只是兜兜轉轉,卻是怎麼也找不到出路。
她這是迷路了?
“你是誰?”
“我?我不過是一縷孤魂,你又是誰?”
田慧看著濃霧中的那人,有一種難以言喻地熟悉感,“我不管你是誰,但是我想出去!我的家人真需要我!若是一口薄棺將我給裝殮了,我就想出去也無用了!”
田慧越想越急,按著南下鎮的風俗,不過停放幾日,就要下葬了。
“我是慧娘,你也是慧娘……呵呵呵……好巧的緣分吶!”
氣氛,有些詭異。
“你,你就是慧娘?”田慧突然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從赤著腳的腳底板裡傳了上來。
咯咯咯……
“是我呢,你說,我怎麼就沒有你的命好呢!這麼個破身子,想不到還真能被人過下去,看來一直都是我錯了,錯得離譜了……”
喃喃自語。
不管田慧如何再問,坐在石桌旁的那個慧娘,只是低著頭,喃喃地說著自己錯了,錯了……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田慧心急如焚。
“你倒是說句話呢,我怎麼才能出去?若是你有啥遺願,說不準我還能幫忙呢!”田慧說了幾句,口乾舌燥。但是田慧,總覺得,這個慧娘,能幫自己。
楊府大門緊閉。
不過,與田慧想的不一樣,只要田慧有口氣兒在,楊立冬就不會裝殮下葬。
田慧生的小閨女,楊立冬取了個小名兒,喚作,豆子。
小小的,皺巴巴的,就是哭起來,也只是小聲地啜泣,跟個小貓兒一樣。
當晚,秦氏做主就請了個奶孃,不過這小豆子卻是怎麼都不肯說,直到後來哭得累了,睡著了,在閉著眼巴眨地吸起來。秦氏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只是又犯難了,若是每回都等哭累了才肯吃奶,這小小的身子骨哪經得起折騰。
這可是田慧拼死生下來的,小閨女,豆子。
“慧娘如何了,可有好轉?豆子剛剛吃了,跟個小貓兒似的,只吃了一點兒,我就讓奶孃擠了奶喂她自己的兒子去了。”只幾日,秦氏就已經憔悴不堪了。
“要不,給豆子改個名兒,這豆子小小的,吃的就少……”秦氏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