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熟悉的藥味兒,“爺爺?”
“噯,乖孫女兒,你還認得我,認得我就好,我這把老骨頭,算是找著你了,我也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孃了……”田爺爺哭著笑著。
“姐姐……”
“好了,好了,咱不急著這一時兒,看你姐夫的臉色,恨不得將咱趕了出去了……”田爺爺笑罷哭罷,從田少爺的手裡拿過一個瓷瓶。
“這趟出來也只帶著這麼一瓶,只有五六顆了,先給慧娘吃一顆吧……”
這幾日,田爺爺也已經在楊府住了兩日了,雖說在看到田慧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是他的孫女兒,這個錯不了。
梅御醫原是北上,尋京城南郊的田府,田府世代行醫,卻是從不入仕。
數十年來,只怕是京城的。都已經不知道京城南郊還有一座田府。
田府也並不算是達官顯貴,只是在京城南郊的一家不怎麼起眼的富戶。
田府裡的主子,不過也只是屈指可數。田爺爺是大房。與二房的田二爺住在一道兒,並不曾分家。倒也和睦。
田府主子少,即便是兩房同住,也並沒有多少子嗣。
因為,田府世代少子少孫。就如田慧這般,如此生了三子一女的,可算是田府的頭例。
說來也怪,田府的女子,隨著生子的次數多了。身子骨就越發不行,血虧之兆,藥石無效。
“姑母,姑母……”
田慧正在屋子裡坐著,曬曬太陽。已然出了月子了,不過,秦氏不放心,仍是拘著田慧在屋子裡,逗逗包子。
如今的楊府,多了個乳孃。專門奶包子的,田慧就算是想親自奶包子,也無法。本就是氣血兩虧。奶水自打醒來後就不曾擠出一點兒來。
養了月餘,包子已經活脫脫地似個包子了,皮白肉嫩的,看著就想咬兩口。
田慧回頭,看著倚在床邊的半兩,拿著個鈴鐺逗著包子玩兒。“姑母,姑母,包子餓了……”
屋子裡並無旁人,田慧熟練地揀了塊洗得白白地棉布。給包子擦了屁…股,又墊了一塊乾淨的尿布。由著包子蹬著腿兒玩兒。
“半兩,不跟著你大爺爺回京城嗎?”逗弄了一番包子。田慧隨口問道。
雖說不曾見過半兩,但是由著他爺爺說的,半兩是她二爺爺的小孫女,本是跟著她娘南下,祭拜姥爺,不成想卻是苦苦等不著回信兒。
這可是急壞了田府上下,出動了不少人手,卻是依舊尋不到人。
就是連半兩的孃親都不曾尋到,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田爺爺乍一聽聞,也只是嘆了口氣兒,嘆道,“這事兒怕是也只有半兩曉得了,若是她不願意說,就罷了吧,別再追著問了。我已經去了信兒了,讓二弟他們別再四處尋著去了……”
眼見著就要過年了,田爺爺祖孫倆也不得再耽擱了,定了明日的歸期。
半兩的手僵了僵,捏了包子的襁褓的一角,只是低著頭,並不言語。
“唉……”田慧嘆了口氣,攬著半兩單薄的身子,搖搖擺擺地晃著。
“姑母……”半兩僵著身子,懦懦地道。
“好孩子,若是想住著就住著吧。當初你不是我的侄女兒,都能住在這兒,現在我都是你姑母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田慧也並不多說。
“真的可以嗎?”半兩揚著蒼白的小臉兒,難以置通道。
她的屋子裡,早就將包裹給準備好了。就是丸子,也送了她好些寶貝兒。
可是,她並不想走,她並不想回去……
第二日。
“爺爺……”這幾日,看著眼前的老翁,田慧總有一種難以抑制住的悲傷。“當初都是我年輕氣盛……”
“慧娘啊,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