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杉晉作並不完全一樣。他也承認這支中國部隊確實強悍,但更多的是不服氣,總覺得再給他幾天時間,未必打這個“後勤基地”不下來。但他作為下級,不能不服從高杉總督的命令。
但大村益次郎真正關心的,並不是山縣有朋個人的判斷,而是戰況的具體經過和細節。對於中國人奇怪的“壕溝”、開火和停火的時機和距離、火力密度、命中率以及可能的傷亡率,問得尤其詳細。
大村益次郎的臉色愈來愈凝重。
山縣有朋正在口沫橫飛地說著,“只要再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能夠打下這個‘軍需基地’”,大村益次郎大喝一聲:“山縣君,住嘴!不要再做夢了!”
山縣有朋的慷慨激昂戛然而止,滿面通紅,愣愣地看著大村益次郎。
大村益次郎沉聲說道:“高杉君是對的,咱們遇上了**煩。”
被大村益次郎訓斥,山縣有朋並沒有什麼不愉。說起來很奇怪,只要是當兵的,不論職位高低,對大村益次郎這個形容卑瑣的“文士”,沒有一個不服氣的。這一點,甚至超過高杉晉作。
大村益次郎問道:“中國人是不是已經出動了?”
山縣有朋說道:“是,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山陽。先生你看,我們應該……”
大村益次郎說道:“你分出一部,一千人吧,南下到防府,開戰之後,由防府北上,夾擊敵軍的右側翼。記住,行動一定要隱秘,且一定不要斷了和本部的聯絡。”
山縣有朋眼睛一亮,說道:“先生好計!攔腰一擊,中國人首尾不能相顧,必定全軍大亂!”
大村益次郎一曬,說道:“哪有那麼容易?這個仗本來不該這麼打的。我要趕回去面見主公,希望主公能聽我的勸。不過……”
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山縣有朋試探著問道:“怎麼,先生要勸主公用高衫總督‘化整為零’之計麼?”
高杉晉作已被免去本兼各職,但山縣有朋這班老部下,一時半會是改不過口來的,依然稱呼他為“高杉總督”。
大村益次郎又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這種情形下,不可能那樣做了。再說,時間上也趕不及了。唉,不得已求其次吧。”
山縣有朋不知道這個“求其次”是什麼,正要再問,大村益次郎已經站了起來,只好打住話頭。
八名轎伕已經筋疲力盡,還沒有恢復過來,山縣有朋又派了八名強壯計程車兵,參與抬轎,大村益次郎水也沒有喝一口,就上了轎,連夜趕回了山口城。
第二天一大早,大村益次郎覲見了藩主毛利敬親。
毛利敬親身材魁梧肥碩,形容威嚴,但其實性情溫和,是位典型的好好先生。
大村益次郎的形容嚇了藩主大人一跳:鬚髮蓬亂,衣衫汙穢,渾身散發著一種混合著汗臭和血腥的奇異味道,令人難耐。
毛利敬親差點就要掩鼻,忍了忍,皺著眉頭,對跪在對面的大村益次郎說道:“大村先生一路辛苦。呃,先生回到山口之後,是否尚未沐浴?”
大村益次郎一愣,說道:“稟主公,時機緊迫,些些小事,臣下顧不上。”
毛利敬親說道:“先生忠勤藩事,令人肅然起敬。這樣吧,先生在我這兒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咱們再聊。還有,先生身上是否有傷?叫醫生來!”
大村益次郎愕然,說了聲“軍情緊急”,毛利敬親微笑說道:“天還沒有塌下來呢。”接著不由分說,傳了侍女進來,吩咐道:“服侍大村先生沐浴。”
大村益次郎被帶到浴室,幾個妙齡侍女,一邊笑,一邊將他扒光了衣衫,按到浴池內,“洗刷”起來。
大村益次郎自出孃胎,沒有享受過這般待遇,面紅耳赤,渾身僵硬。侍女一邊往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