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以為意只是笑:“你看不出來我是故意的?”
我沒得反駁,只能狠狠瞪他一眼,繼續回頭跟寬大的被子和被罩搏鬥。他走過來,也不說話,只是握住一個被角。人家是來幫忙的,我也不好說你丫給我滾,就悶頭趕緊套被罩。他清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都知道了。”
“嗯?”我抬頭,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我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假裝聽不到繼續忙著,這一動,幾縷頭髮從肩上滑落,幸好擋住他視線,看不到我還是難掩難過的表情。
他伸手把我頭髮攏到耳後,聲音低沉的像嘆息:“你到底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自己?”
潛規則之趕人
不管是不信任誰,亦或是誰不值得信任。
即使沒有定論,我也已經走上了死衚衕。
我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要回答什麼,把套好的被子塞到他手裡就逃也似的出了房間
我以為那條被子的一生,宋子言只借來一晚,可是沒想到它接下來會一直被宋子言翻綠頭牌子,足足纏綿了十來天。眼看著兩個多星期過去,宋子言非但沒有要走的跡象,反而有紮根落戶的意思。除了頭幾天買的日常用品,他甚至已經開始買東西裝飾他住的房間了。
我終於覺得事情開始大條。
其實他也沒做任何令人髮指的事情,只是採取溫水煮青蛙策略一步步的蠶食進我家內部。
每天下午他雷打不動的跟老媽堆砌長城,他住的時間越長,輸得錢越多,老媽就越待見他。多麼可怕的惡性迴圈!更可怕的是連那些從小看我看到大的阿姨們都一面倒了,他們打牌時,宋子言很自然的招呼職能為端茶送水的我來杯冰水,我只冷冷的回了一句:“沒空。”接著就陷入了她們數落的汪洋大海中,反倒是宋子言假惺惺的裝聖父扮好人。
果然經濟決定上層建築,在某人以偽善和金錢收買人心之下,我陷入孤立。
我一旦給他擺臉色看,所有人都會擺著臉色看我。
不過幾天我也就學乖了,我不給你臉色,我直接修煉無視大法使你透明化。
除非你人前有要求,否則我壓根把你當空氣。家裡遇到,我目不斜視擦肩而過。吃飯時,我沉默是金只盯著飯碗。平時你活動時,我縮在自己房間。同個屋簷下,我也要努力做到沒交集,恍如他只是一個飄悠悠的幽靈。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我!
可奇怪的是,宋子言也不來惹我。不威脅,不緊逼,不強硬,就像是同租的熱心房客,不過反無視了我的無視。早晚還彬彬有禮的說早安、晚安。爸媽在家時,我也跟他很客氣,倆人表面融洽,內在各懷鬼胎。爸媽不在的時候,我就自動把他透明化。這自己家中,我跟特務似的活得累趴趴。
一般來說,上午老爸老媽都不在家,我在客廳看電視時,他也跟著看,有時候甚至發表一些見解。當然,我聽而不聞懶得搭理,他就像是跟空氣交談。如果是以前,他鐵準又沉了臉,可是現在他也不氣也不惱,說完之後繼續跟我一起看,看到某一點,還會再提點一兩句。繼續他跟空氣對話的命運。
他的脾氣已經好到我都認不出來了。
這天晚上,我怎麼睡都不安穩,渾身出汗,一個一個的夢糾結得跟麻花似的。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到衛生間一看,果然是開門紅。我整理了一番,懨懨到了客廳,(奇*書*網。整*理*提*供)盤腿縮上去手剛碰到一邊的果汁,就聽他在旁邊說:“別喝。”
我回頭,他站在門口,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
撇撇嘴,我自然無視,拿起來杯子就往嘴邊送。
他卻走過來奪下,聲音也帶了斥責:“別喝這個。”
我任由他奪過去,還是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