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拉坐下來,平視著:“不是你養,是我養你們兩個。”
我怒:“那也不行,要生你生去,我明天就去醫院!”
他臉立馬沉了下來,帶著陰惻惻的笑:“去醫院幹什麼?”
一陣冷風颳過,我又沒骨氣了,淚水漣漣:“去醫院買安胎藥。”
他臉色稍霽,摸了摸我頭髮:“很好。”
我桑感,銀牙咬著枕套花果山瀑布雷,敢怒而不敢言。
八個月後,我躺在待產病床上,終於被陣痛痛到敢怒也敢言了。
我恨恨看著他:“宋子言,你混蛋!”
他握了握我的手,居然很配合:“對,我混蛋。”
我還不解恨:“你無恥!”
他拿毛巾擦了擦我額頭上的汗水:“對,我無恥。”
我抓住他手就咬:“你是無恥的混蛋!”
他一動不動的任由我咬著:“對,我是我無恥的混蛋。”
好像你所有的攻擊都打在了棉花上,我也懶得咬了。聽著隔壁產房裡不時傳來痛苦的呻吟聲,夾雜著一兩聲的尖叫,合著越來越痛的肚子,我害怕了,弱弱地看著他:wωw奇Qisuu書網“宋子言,我不會死在這裡吧。”
他攢眉低斥:“別胡說!”
我怎麼能不胡思亂想呢,小時候從腳踏車上摔下,當時血流如注的都沒這麼痛,可想待會是怎麼個不能忍受法。我自問不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超級怕痛,搞不好在手術檯上就精神崩潰一命嗚呼一屍兩命了。
我看著他嗚嗚:“我還不想死……”
他摸摸我的頭:“乖,一會兒就好了,別亂想。”
雖然他這樣的安慰很鮮見,可是依舊抵擋不住我對死亡的恐懼,對這個大千世界的留戀。我繼續看著他嗚嗚:“我不要死,我還沒當一老太太,太太推輪椅讓你過石子路叫苦連天呢。”
他溫柔的笑:“會有這麼一天的。”
我接著看著他嗚嗚:“我不想死,豔照門的照片我還沒看全呢。”
他額頭上一條黑線劃下……
我再接再厲嗚嗚:“我想活著,中國足球還沒走向世界呢。”
他額頭上兩條黑線劃下……
我鍥而不捨的嗚嗚:“我要活著,神州八號還沒上天呢。”
他嘴角抽動了兩下,直接回頭喊護士:“小姐,麻煩把她的嘴麻醉一下。”
嘴還沒麻醉,我就被推到手術室了。
其實沒想的那麼痛苦,就嗷嗷了兩聲就被推出來了。
可是渾身累的連眼皮都不想抬了,只能聽著我倆媽媽一爸爸一個老爺子一個奶奶在這驚喜連連:“這大胖小子多可愛啊。”
“誒,這眼鏡跟他媽長得是一模一樣。”
“這額頭多高啊,肯定跟他爸一樣聰明。”
“這鼻子一看就是有福的……”
聽他們一個個興奮的,我終於覺悟,世界上最偉大的人就是母親。
典型的痛苦我一個,幸福兩家人的光榮代表!
“這孩子太漂亮了!”連一邊的小護士都跟著插嘴。
這一波一波誇獎的話,讓我也驚奇了,莫非我真生了個尤物?!
於是費力睜開眼,抬了抬手,還沒說話,宋子言就心有靈犀把孩子抱過來了。
我這一看被包得嚴嚴實實被褥裡折騰了我九個月冤家的小臉,呃,皺巴巴的跟小老鼠似的。在看周邊家人那一張張洋溢著歡樂的老臉,我納悶了,低低的問宋子言:“這孩子皺巴巴的還沒長開,他們怎麼就看出來這麼多啊?這……也太扯了吧……”眼還沒睜開呢,就發現他眼睛和我一模一樣了,難道我眼睛是條縫?
沒想到宋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