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白眼狼講不講理?
剛才肖譽說話時,他眼見著眼眶越來越紅,下垂的狗狗眼裡漾著化不開的悲傷。《脫軌》的曲意悲傷淒涼,但共情到肖譽這種程度的人卻十分罕見。
他還沒見過肖譽哭,就算在床上折騰狠了,也只咬牙忍著或低聲罵兩句,今天卻為一首曲子傷心成這樣。
平日裡肖譽那雙眼睛好像沁著一層水汽,乍一看總覺得要哭出來了,楚楚可憐的樣子叫人生出憐憫之心,不自覺地去安慰他、幫助他。
其實季雲深很少有耐心哄人,一是有的人得寸進尺,二是聽見哭哭啼啼的聲音他就心煩。沉浸在悲傷裡的人情緒不穩定,規勸基本是雞同鴨講,放著讓對方自己冷靜就好了。
可他被肖譽可憐兮兮的眼神一蠱,竟鬼使神差地過去哄人了,然後還被人家推開了,這事說出去他自己都不信。
不過肖譽性子冷淡,不吵不鬧,哭起來的樣子似乎比平時更勾人——哄一鬨也不是不可以。
肖譽自覺失態,他閉了閉眼企圖忘掉剛才的事情。再睜眼時,平時那種孤傲疏離的氣場又冒出來了,周身直降好幾度。
「我想到一個二重奏的改法。」他坐回原位,重新把提琴抱在懷裡,「大提琴的音色厚重,但加入一個高聲部說不定能改出一首充滿希望的《脫軌》。」
季雲深饒有興致地打量他,神情依然高傲,眼裡卻難得帶了些讚賞:「想法不錯,你可以試試。」
人一旦聊起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容易滔滔不絕。靈機一閃的想法被認可,肖譽頓時來了興致。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