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精心打理好的,領帶夾和領帶結絕不會歪一點,就連皮鞋上都沒什麼灰塵。
像只外貌協會的花孔雀。
肖譽喊了句「季總」,季雲深「嗯」了一聲,說:「今天就在客廳吧。」
李長風替他搬來椅子,他坐下架好琴,習慣性地用右手拇指,和旁邊兩指捏著琴弓轉了幾下,一抬眼便和季雲深對上了眼神。
那眼神很複雜,像小時候他父親看他練琴時的欣慰;像他因為錢差點學不了琴時,林隱青眼裡的惋惜;又像謝承看他時的嫉妒。
他被看得發毛,皺了皺眉:「怎麼了?」
「沒什麼。」季雲深收回視線,「開始吧。」
他左手架在沙發扶手上撐著頭,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膝頭放著平板電腦,怎麼看都是放鬆而舒適的坐姿。但是平板電腦已經自動熄屏了,他還在盯著看,魂都不知飛到哪裡了。
肖譽默默在心裡選好曲,奏響了第一個音符。
季雲深右手在腿上打著拍子,倒是聽得入神。
他有時欣賞肖譽的身體,有時觀察肖譽的手,有時和不經意睜開眼的肖譽對上了眼神。
「《脫軌》?」他問。
「對,季總您聽過?」
季雲深失笑:「當然,實驗音樂嘛,當初發布的時候還引發一場不小的爭議。」
「可惜已經被封殺了。」肖譽眼底閃過一絲悵然。
這首《脫軌》極其小眾,無名的作曲家,受眾面極窄的曲風,不太討喜的內涵,就註定不被大眾熟知。
然而季雲深身處商界,竟連這種實驗派音樂都瞭解,他不禁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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