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灼氣撲了滿臉,衝擊波把他拍到牆上,登時眼前一黑。鼻腔沁滿燒焦的氣味,意識開始飄忽。
「阿晏!快醒醒!」
有人在拍他的臉,疼。他睜開眼,看到了季雲深。
有一瞬間他懷疑自己已經去世了,不然怎麼會在歐洲看見季雲深,大衣裡套著灰色的情侶睡衣,劉海耷在額頭上。一副很居家的模樣,彷彿剛剛還躺在陽臺的搖椅上玩手機、看新聞。可仔細一看還有些狼狽,畢竟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季雲深不可能允許自己穿著睡衣踏出房門。
上次吵架送他去醫院是一次,今天又是另一次。
「傷到了嗎?」
季雲深的手按在他臉上,他這才感覺到又濕又冷,伸手一摸,是被打濕的酒店毛巾。
「站得起來嗎?」季雲深急切地問他。
他碰了碰季雲深的手,看得見,摸得著——不是夢。
走廊呼救聲不斷,他的房間緊臨樓梯間,綠色逃生標識在濃煙中格外顯眼,其他房客披著濕棉被或浴巾衝出房間,往他們的方向跑來。
「你怎麼……咳咳咳!」一張口吸了滿嘴煙,他止不住地咳起來。
季雲深扶他站起來:「一會兒再跟你解釋,我們先離開這裡。」
「等等,我的琴還在裡面!」
「不要了,」季雲深脫口而出,迅速將他拽離門口,「琴的事我來想辦法,不會耽誤你明天的比賽。」
「你先走,」他停下來,擰著手想掙開季雲深,「我馬上出來。」
「身外之物毀就毀了。」季雲深急了,「我知道那是你爸爸送的琴,但他肯定不想看到你因此受傷喪命,聽話,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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