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擊。”
李成長長吐了口濁氣,緊繃的心絃為之一鬆,這麼多日來,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終於搏到了一個機會,是生是死,就看這一把了。
渤海師副將擔心道:“將軍,若一擊拾奪不下李成,難不成要放他們一條生路?如此,如何向軍主交待?”
關勝橫了副將一眼,淡淡道:“本將只說完成最後一擊之諾,何曾答應過什麼。”
副將一愕,恍然大悟,連忙退下,傳令各都隊做好出擊準備。
六月盛夏,雖是初晨,卻已熱風漠漠。荒涼的原野上,一赤一黑,兩匹健馬,在各自主人的驅策下,先慢後快,相向而馳,鐵蹄踏土,捲起一溜黃塵。
鬥將是李成提出來的,但他連三成勝算都沒有。當日濟南城外一戰,李成與關勝交手兩合,當時就知道,如果繼續戰下去,第三回合的結果,被劈殺落馬的,極有可能是自個。
當日局面遠不如今日之危艱,結果也不過五五之數,如今天時地利人和全失,一夜奔逃,馬力、體力消耗巨大,而對手以逸待勞,勝算再添兩分。這般策馬衝擊,結果堪憂。
李成現在面臨一個兩難選擇,用槍還是用弓?
用槍。馬戰持槍衝擊,一半靠經驗,一半靠馬力。他的戰馬跑了那麼長時間的路程,馬力肯定不如對手。一旦刀槍互擊,戰馬吃不住勁,突然馬失前蹄……那真是死不瞑目了。
用弓。倒是可以避免馬力問題,而且使弓的話,自己的把握更大。只是,如此一來,那就只有一擊的機會。一旦一箭未能射殺對手,如此快速對沖之下,再無時間棄弓換槍,屆時將毫無還手之力,被對手斬殺。
拼了!在兩馬接近三十步的最後出擊距離時,李成終於下定決心。將丈二鐵槍掛回鞍前得勝鉤,反手摘取鞍旁兩石強弓,再拈出一支狼牙箭,同時撥馬右轉。
李成這一個撥馬右轉的動作,乃是一舉兩得——一是避開關勝凌厲鋒芒,從側翼射擊,目標擴大,命中率高。二是李成從南面來,策騎右旋,便是背東面西,此時旭日東昇,正可背光放箭。而關勝若兜馬追擊,則正好是面朝東方,直視陽光……
李成在瞬息之間,已將十餘年戰場搏殺經驗,發揮到了極致。
關勝果然不得不兜馬追來——他若不追,那就要成為李成的靶子,被對手隨意射擊了。
關勝,你中計了!李成心底無聲大笑,張弓如滿月,箭鏃映金光,對準二十步外的關勝——
關勝那雙丹鳳眼果然被旭日刺得一眯,但他卻在此時做了一個動作——夾在肋下的屈刀倏地豎起,雪亮如鏡的寬闊刃面斜對朝陽,光芒熾烈,耀眼生花。
十餘步外正待射出必殺一矢的李成,驀然大叫一聲,被反射的強光灼得雙目難睜,刺痛難忍,手臂一顫,箭矢飛出——箭去如電,將關勝頭頂鎏金八角券盔射落。
關勝渾若不覺,橫刀躍馬,勢如雷霆,一衝而過。
咔嚓!弓、首俱斷,血光沖天!
李成死,燕京破。(未完待續。。)
第四百二十三章 定 燕 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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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破,就像推倒了第一張多米諾骨牌,整個燕京路,順、通、平、灤、薊諸州,盡數分崩離析,兵敗如山倒。天誅軍第一整編師與渤海師所至之處,或數日破城,或圍城迫降,甚或兵馬未至,金軍竟已棄城而逃。
而所有滿懷希望北逃的金兵,剛跑出長城,就悉數被早已恭候多時的天誅軍獵兵營截下,分批截殺或迫降。金國在燕京路諸州所佈署的近三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