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江太平老奸巨猾,分明是不願三皇子的提議,卻又不肯丟開不理,與他大打太極,擺出一副凡事好商量的樣子,無非是想從他這裡得到更多的利益。這會兒又巴巴的上了門,一副有事相求的樣子,只當他是傻子不成?
傅東平看他俊臉上頗似不滿,很覺下面的話也不用說了,只笑著問:“剛才進門時看見夫人正好出去,不知方公子見夫人是為何事?”他根本沒見到秦月芳出門,只是按時間推測的,這會兒故意這麼說,倒是想看看方雲棠的反應。
方雲棠只冷冷一笑,卻未露出心虛之色,“傅大人真是眼尖的很,人走了那麼久也能在門口看到。不過你也不用試探,是那秦氏夫人找的在下,趕都趕不走,若是傅大人想去稟報什麼邀功,儘管去就是了。”
他這些時日讓秦月芳糾纏的不勝其煩,本想利用她從江太平處為三皇子得些好處,可惜這步棋不僅沒走通,倒惹了一大塊狗皮膏藥,整日黏著自己,真是煩透了。
傅東平立刻聽出點味兒來了,他見方雲棠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倒也知道他與南陵公夫人沒什麼首尾。只是這倒是個機會,他收了雲美人的好處,幫她除去南陵公夫人,今天這一趟倒是沒白來。
方雲棠望著傅東平得意洋洋告辭的模樣,心裡暗自冷笑,江太平身邊都是這等小人,他的江山也得不了。
而接下來就看京裡的情況了,郭文鶯若是能迅速平了東南叛亂,揮兵京城,四皇子還有扳回的可能,不然這皇位就是三皇子囊中之物了。
三皇子隱忍了這許多年,人人都道他是隻愛錢財阿堵之物,卻不知真正的智者才會韜光養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雖相信郭文鶯的本事,卻也不相信她在阻住江太平的前提下,還有餘力回救京都。封敬亭自以為天下盡是他的掌中之物,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鹿死誰手還不定呢。
若是他日三皇子得了江山,他定要殺封敬亭以洩心中之憤。
第二百六十章 海伏
景德十九年一月二十五日,江太平兩路兵馬分別從海上和陸上向東北挪進,妄圖越過新南軍向北,直取京城。
可惜棋差一招,郭文鶯早就在埋伏等著他。陸戰本是疑兵之計,江太平最以為十拿九穩的水路,卻遭到了最嚴厲的打擊。
福州城不好打,從一開始郭文鶯就沒打算打福州,只是在幾個要地設好布袋,等著他往裡面鑽。
龍骨灣。
放眼眺望,遠處龐大的戰船彷彿小小的木雕盒一般微不足道,海岸邊陡峭的懸崖揹著陽光帶起一片猙獰的陰影。
大海是那麼遼闊,直到海平線與藍天交融,它那平靜的臉上才會顯出陣陣笑容。
郭文鶯站在甲板上,用千里眼向前望著,遠處的海面上還沒有絲毫動靜,也沒有瞧見南陵軍的船隊影子。
徐海站在她身後,翹著腳也跟著她的目光看,低問道:“大人,他們不會不走這條路吧?”
郭文鶯睃他一眼,“放心,會來的。”
此地是進京的必經海路,在此處設伏,絕對萬無一失。
猛然,一艘奔騰的海鶻船衝過他們的視線,兩道白波伸開,彷彿捲起皚皚白雪向這邊滾來,讓人不禁想起一首詩:“亂石驚空,驚濤拍案,捲起千堆雪”。
郭文鶯看著那艘海鶻船,不禁露出了微笑,這是今天的殺手鐧之一。海鶻船是一種適用於外海作戰的海船,其形狀與內陸戰船不同,前高後低,前大後小,如鶻之形,船上左右置浮板,形狀如鶻翼翅助。為了造這艘船,可是花費了許多心力,愁得頭髮都恨不得拔光了。
又等了一會兒,前面的訊號船打出訊號,徐海輕籲一口氣,“大人,來了。”
郭文鶯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