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身旁一奴才手上的水桶,冰冷的水“唰”地一聲潑在了陶晚煙的身上。
原本就夠冷了,先下景夜著沒有絲毫遲疑的水又將整個身體打溼。剎那間,陶晚煙整個人都快冷得像個冰雕一樣擺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景夜身邊的幾個人看見了,皆是詫異地盯著景夜,完全不知道自家主子這般的做法是為了什麼。
倒是陶晚煙,冷笑著看著景夜。可換來的,倒是一桶接著一桶的冷水潑了上來。
似乎這是頭一次,陶晚煙明白了什麼叫做寒風刺骨。
冷水配合著寒風,還果真是醒腦的最好方法。
帶著蔑視之意的目光落在了景夜的臉上,同時還不忘挑釁他,“怎麼,你惱羞成怒了?還是說,連你自己也承認你不行了?”
“陶晚煙,我行不行,你剛才應該很清楚了,不是嗎?”景夜帶著曖昧之意的話傳進陶晚煙的耳中,倒讓她臉上起了一抹潮紅。不過這樣也好,當成升溫的工具,也不是挺好的嗎?
陶晚煙傻乎乎地想到。一面還思索著要怎麼反駁他。
誰知身體一晃,整個人被扔進了院子外的湖裡。
再一次,陶晚煙的身體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婚禮掉進河裡的時候了。陶晚煙的水性本來就好,可那婚禮上發生的事情,反而讓她不知道要怎麼做。連怎麼在水中游泳都不會。
害得自己狠狠地吸進了幾口水,嗆得她頭昏眼花的。
景夜站在湖邊,看著陶晚煙這般眉頭不由皺緊。那姿勢,看上去似乎很不以為然。可偏偏眉宇之間的擔憂又沒有掩飾住。聞聲趕過來的顧鴻鳴和莊靖存看見這一幕,還都在狀況外。
只聽見,忽然的“嘩啦”一聲。陶晚煙衝出了睡眠,蒼白的臉上佈滿了難受的神色,同時跟著重重地扣了幾聲。心裡暗付道:景夜你就是一混蛋,跟女生較真也好意思?就算真的要動手,也不必這麼狠吧?差點淹死她了。
“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準讓陶晚煙上來。”景夜看著並無大礙的陶晚煙,冷冷地說道。“陶晚煙,你何時將你骯髒的身姿洗乾淨了,本王便何時和你好好談談!”
這句話,似乎比景夜剛才的那些做法更加傷陶晚煙的心。
骯髒?
冷笑一聲,陶晚煙顫抖地環抱住自己,目光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失望。景夜你可知道,在骯髒的,也全是拜你所賜。
“爺……”顧鴻鳴剛想求情,得到的便是景夜一個警告的眼神。莊靖存適時地伸出手拉住顧鴻鳴的身體,示意他不要說話,卻不免有絲幸災樂禍地看著陶晚煙。
陶晚煙也不把莊靖存的笑話的目光當會兒事,看著四周冰冷的湖水,心也跟著涼了下去。連帶著涼下去的,還有陶晚煙看著景夜的目光。
隨著夜色的降臨,天氣越發的冷了。顧鴻鳴第三次走了過來,“陶主子,你就去求求爺,爺他定不會在這般為難你的!”
站在湖水中央,陶晚煙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只是看著偶爾會泛起漣漪的湖面,心中跟著一起痛著。
“陶主子!”
陶晚垂著的眼瞼抖了抖,長長的睫毛液跟著輕輕顫了顫,卻始終一言不發。
胡洪明看著心急,卻一點方法都沒有。
冷!
這種感覺,有多少年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之中了?那一次,冷得快要死的時候,是那個男人用最溫暖的懷抱來保護她。可後來,他卻挾持了自己的父母。
再後來,是那次在大街上。景夜救了她,再後來,到了山谷,也是景夜……
可偏偏到了現在,陶晚煙一點所謂的溫暖都感覺不到。
“小姐……”凝月不知是何時幹了回來,一看到了陶晚煙站在湖裡的身影,便立馬跟著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