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他也微微有些意外。
劉二虎擦了擦臉上的汗,恭敬地把趙子開的頭從地上撿起,一手持首級,一手持箭,小心翼翼地說道:“首級與長箭在此,還請楊元帥驗過。”
楊素忽然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身邊的那名執法官上前去接過了首級與長箭,楊素看也不看那兩件東西,直接對著劉二虎道:“劉二虎,照這麼說來,你私自斬了趙子開的首級,反而有功了?”
劉二虎表面上恭順的聲音中透出一股猥瑣的味道:“大帥,卑職剛才稟告過您,卑職只是怕這屍體被踩爛才會取了趙子開的首級,沒有別的想法,不認為自己有何功勞,也不求在此事任何封賞。”
他吞了口口水,語氣中帶有幾分得意:“而且當時卑職還想著叛軍可能不一定知道趙子開已死,還可以用這首級逼迫他們放仗,後來卑職小小地利用了一下這顆首級,果然叛軍就出來一名副將願意投降了,就是那人。”他說著抬手指向了站在帳口,正怒目而視自己的茹茹天保。
楊素不屑地“哼”了一聲:“這些事情本帥都看在眼裡,不用你多說。”
劉二虎又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大帥,您給我們的命令是全軍威逼敵軍,迫使其放仗,用槍林劍陣的威勢固然可以做到這點,但出示敵將的首級也能達到這個效果啊,卑職是在執行您的軍令罷了。”
楊素冷笑一聲,道:“那你擅自出列斬首,擾亂軍心,弄得步軍方陣出現了一時的混亂,若是敵軍此時突襲,如之奈何?本帥可以不問你搶奪他人戰功的罪行,還治不了你出越行伍,攙前越後,言語喧譁,不遵禁訓的這條亂軍之罪嗎?”
劉二虎突然抬起了頭,臉上的嬉笑完全不見,正色道:“卑職並沒有犯亂軍之罪,而是執行大帥的軍令。”
楊素的臉色越來越沉重,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已經因為一個小軍官敢如此一再頂撞自己而動怒了,他沉聲問道:“劉二虎,本帥何時讓你卻私自斬首了?”
劉二虎也抗聲答道:“戰陣之上,評定功績,基本上都是以首級為標準,軍令如山,論功行賞都要看這個人的戰功,這是軍中最基本的一點,卑職理解的不錯吧。”
楊素“哼”了一聲,算是預設。
劉二虎繼續道:“所以不要說這趙子開的首級,就算是其他叛軍的首級,不止是卑職,其他計程車卒們都可以去取,只要是自己殺的,就不是搶功,大帥,卑職這樣理解有問題嗎?”
楊素哈哈一笑,聲震帳內,笑畢狠狠地盯著劉二虎,眼神中殺機盡現:“全都去搶首級了,還怎麼保持佇列,還怎麼去威逼敵軍放仗,本帥下過令,不許私自斬首級,一切賞罰在戰後處置。”
劉二虎的眼神毫不退縮,迎著楊素的目光大聲道:“大帥,你下這令時是在卑職已經斬了趙子開的首級之後,之前你下的令只是全軍前進,威逼敵軍投降,可沒說不許斬首啊。而且卑職以為,趙子開的首級是最好的逼敵投降的手段。”
“最後我軍已經逼到敵軍面前幾十步了,他們還是沒有放仗,直到卑職出示了趙子開的首級後,他們才全部放仗了,所以卑職以為自己是很好地執行了大帥 的軍令,並沒有犯五十四斬的哪條。”
楊素的臉脹得通紅,他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隊正能這樣有理有據地頂撞自己,他大聲喝道:“那你目無主帥,在這裡公然頂撞,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更教難制,這個構軍之罪你也想開脫嗎?”
劉二虎知道今天已經沒了退路,乾脆把心一橫,道:“卑職一向仰慕大帥,視為天人,今天您又帶我們取得了如此輝煌的勝利,哪敢有半點對您的怨怒。”
“不過卑職最仰慕大帥的一點,不是您的將帥之才,而是您當年為了給戰死沙場的父親爭功,不惜死諫,頂撞當年的北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