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軍的作戰計劃和行軍路線都是至尊所欽定的,違令而戰,即使打勝了,也可能會得罪下獄,甚至殺頭,斷不可如此。傳我將令,航線不變,加快槳手的划船速度,十天之內,必須在高句麗境內登陸!”
一陣沉重的海螺號角聲響起,後軍的一條海鰍大船上,徐蓋站在船頭,一臉陰沉地看著前軍的指揮船上升起的旗語,五顏六色的旗幟,分明地把來護兒加速前進的命令給傳達了下來,他的嘴角勾了勾,回頭對站在身後的王薄和格謙說道:“告訴弟兄們,划槳的速度加快點,不要和前面的大軍船隊脫節。”
王薄恨恨地向海裡吐了口唾沫:“真他孃的,張須陀這狗東西,把爺爺們趕得在齊郡呆不住,只能混進徵遼大軍裡,這些天弟兄們可倒了大黴,暈船不斷,這還要加快行軍的速度,讓人怎麼活!”
格謙的臉上一陣黃一陣白,突然跑到船邊,一張嘴,“哇”地一聲,一大堆早晨新鮮吃的食物,就這麼變成一團一糊餿臭的東西,混合著他的胃液和膽汁,給大海交了公糧,受他的這影響,這甲板上的數十名軍士,也都紛紛地有樣學樣,對著海里大吐特吐起來。
徐蓋搖了搖頭,嘆道:“你們這些山東大漢,平時就是缺乏水性的鍛鍊,這才會出海就經不起風浪,象你們這個樣子,上了陸後,還如何打仗?”
站在徐蓋身邊,沉吟不語的徐世績訝道:“怎麼,阿爹,咱們這回到高句麗,不是隻是為了避禍嗎,還要真打?”
徐蓋冷笑道:“雖說咱們這回是帶著上千名莊丁,自帶乾糧投的軍,來護兒也沒有查出王薄和格謙他們,但這不代表我們就可以在軍中混日子,雖說不少山東來的莊客嘔吐不止,但咱們的槳手裡有許多是江淮故人,他們可是身體狀況良好,在我看來,我們這幾條船的整體情況,要比北兵,尤其是那些騎兵要強。”
王薄的眉頭一皺:“主公,咱們不會真的跟高句麗兵死磕吧,那可對咱們沒有任何好處!”
徐蓋的眼中冷芒一閃:“到了異國的土地上,一切都有可能,到時候見機行事吧,要是楊廣徵遼失利,我們也許可以趁機在高句麗打下一片地盤,藉機自立呢,也不用回去面對張須陀這個殺神了!”(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楊千壽的末日
遼河前線,三月十八,戰鼓喧囂,殺聲震天,高句麗軍最後據守的幾座大寨裡,也已經是火光四起,空中的箭矢如一片片的烏雲,遮天蔽日,而高句麗軍的大寨後方,隋軍的騎兵來回飛馳,不停地把一陣陣的箭雨射進營地當中,看起來,楊千壽和他的手下,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
高句麗軍的主營帥臺之上,楊千壽已經盔歪甲散,甲冑之上,矢如蝟集,鮮血不停地從他的各處創口向外流,這讓他的臉色一片慘白,嘴唇也完全地乾裂了。
自從隋軍登陸以來,楊千壽和他的兩萬手下,已經在這遼河前線硬撐了九天了,每天都面臨著越來越多的隋軍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眼看著一個個的營寨被攻破,眼看著隋軍的重甲步兵方陣,以不可阻擋的氣勢,每天堅定而緩慢地向著自己的主營推進,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反制,只能靠著弓強箭快來延緩敵軍推進的速度,若非淵太祚在撤退時留下了大量的箭枝,只怕他早就頂不住了。
從第三天開始,楊千壽就一再地向著十里外的臨時營地發訊號,要求淵蓋蘇文派騎兵支援,可是這訊息如泥牛入海,淵蓋蘇文總是派出幾百遊騎,在寨後遊動一番,意思一下,旋即就縮了回去,如此反覆幾次,楊千壽算是明白了,淵蓋蘇文根本不想來配合自己作戰,完全是見死不救。
兩枝隋軍的長杆狼牙箭,呼嘯著破空而來,擦著楊千壽的臉頰而過,在他的老臉之上,又留了一條長達幾寸的箭痕,他咬了咬牙。轉身對著身邊的傳令兵吼道:“再點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