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打訊號旗,告訴淵蓋蘇文,現在本帥以高句麗大王的佩劍,命令他火速出兵,襲擊隋軍的側背。為我軍的撤退,開啟一條通道!”
十里之外,高句麗臨時營地裡,淵蓋蘇文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寶馬,冷冷地看著遠處河岸主營中騰起了幾道新的狼煙,而高臺之上,旗手們正手忙腳亂地擺起各面彩旗,把楊千壽的命令準確無語地傳達開來。
淵蓋蘇文身邊,一個叫淵忠直的家將皺了皺眉頭。說道:“少將軍,楊城主又求救了,這回可是以大王的名義,咱們再不出動,只怕不合適吧。”
淵蓋蘇文的嘴角邊勾起了一陣陰冷的笑意:“我們淵家,什麼時候管過大王的命令了?更不用說那不過是一把佩劍罷了,你叫他一聲大王,看他會答應不?”
淵忠直的嘴角勾了勾。又說道:“可是,可是楊將軍畢竟也是跟大人他相交幾十年的老人了。這回又是為了掩護全軍撤退,而自願在此留守的,現在他們已經在這裡撐了十天了,早過了大人所約定的三天之期,眼看已經頂不住了,我們再不出兵相救。只怕不太好吧。”
淵蓋蘇文搖了搖頭:“那是楊城主自己的選擇,他要是想要突圍,我還能攔得住他嗎?倒是我們,在這裡也是為了監視前方的戰況,掩護大軍的撤離。現在我們的任務完成了,也到了應該撤退的時候。”
淵蓋蘇文扭頭對著一個副將說道:“高將軍,那些隋軍屍體所築的京觀,還有梟首的木樁,做完了沒有?”
一個滿臉刀痕,盡是兇悍之色的將軍躍馬而出,一指三里外的一片空地上,臨時搭建的一座巨大土臺,堆滿了八千多具隋軍的無頭屍身,盔甲早已經被剝去,而屍體上去蓋了一層土,上面高高地插著一面折斷了的隋軍大旗,透出一股死亡的恐怖,而幾千個隋軍首級,則插在八千多杆木樁上,密密麻麻,圍在這京觀土臺的四周,觸目驚心。
這種京觀源起於上古時代,為了震懾敵軍,炫耀軍威所創立,春秋時代,各國間的征伐,戰後在古戰場上築京觀,以震懾敵膽,成了慣例,高句麗人與中原交流不少,對於這種殘忍的戰後處置之法,倒是學得很快,一來炫耀武功,二來也是如同淵太祚所說,激起隋軍的怒火,讓他們攻城時不再留情,以絕高句麗各城的動搖投降之心。
淵蓋蘇文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好,現在把這營寨給燒了,然後咱們火速撤回遼東城。”
淵忠直的眼睛微微一眯,急道:“少將軍,不通知一下楊城主他們就撤,這不太好吧。”
淵蓋蘇文冷笑一聲,說道:“不是點了營寨麼,這就是對他們最好的通知,讓他們自求多福吧。我們走!”
淵蓋蘇文一撥馬頭,轉身打馬而走,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喃喃地說道:“楊萬春,但願你還能活著回來。”
楊千壽的臉上肌肉都在直跳,看著遠處騰起熊熊火焰的臨時營寨,他終於斷了最後的指望,一邊的楊萬春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吼道:“父帥,姓淵的果然沒安好心,他這是把我們給拋棄了!”
楊千壽閉上了眼睛,兩行老淚從眼角流下:“都怪我,誤信人言,傻乎乎地在這裡給他人斷後,本以為,本以為淵太祚看在國家的份上,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借刀殺人,我還是低估了他們的私心和無恥!”
楊千壽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著楊萬春,突然笑了起來:“萬春,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你不要留在這裡送死,騎兵還有一千多,你帶著他們,殺出重圍,回安市城,不管怎麼說,我們是高句麗的男兒,可以戰死沙場,絕不能苟且求生。”
楊萬春激動地大叫:“不,父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