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向了遠方的高句麗營寨:“玄成,咱們還是再商量一下,如何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這些高句麗的斷後部隊,以最快的速度追擊高句麗的遼東主力吧。”
齊郡,歷城。
今年的天氣格外地反常,已是三月天了,齊郡大地上仍然是一片鵝毛大雪,漫天飄舞的雪花,把歷城內外洗得一片蒼茫,城外臨時搭建的數萬架窩棚,帳落,也被這厚厚的積雪所包裹,滿眼望去,一片銀裝素裹,可是在這潔白的冰雪下,卻隨處可見一具具倒臥雪中 ,給冰得發青發紫,渾身僵硬的屍首,還有死了家屬的百姓們那呼天搶地的號哭之聲,甚至蓋過了那呼嘯的北風,撕人心肺。
張須陀站在城關之上,一身將袍大鎧,臉色凝重,他的眉毛被風雪染得一片雪白,而黑黑的臉膛,也是被凍得一片通紅,眼看著城外的這副慘景,他的心如刀絞,眼中也是淚光閃閃,強忍住了沒有落淚。(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饑民遍野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城下響起,張須陀的精神一震,轉身看向了城樓那裡,只見一身鎖甲,甲葉撞得嘩啦啦直響的秦瓊,快速地跑上了城樓,張須陀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迎上前去,聲音也微微地有些顫抖:“怎麼樣,太守怎麼說?”
秦瓊的臉色嚴峻,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元太守說早已經給朝廷,給至尊寫了請求調撥賑災救濟糧的奏摺,可是大軍遠在遼東,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回信。他說若是事情緊急,可以由將軍你全權處理。”
站在張須陀身邊的程知節恨恨地一拳擊出,砸在城垛子上,一堆冰雪四濺,他的聲音如同打雷:“鳥!元文都這廝,明明是不敢擔責任,作為郡守,他不開倉賑濟,難不成還要我們私開軍糧嗎?”
張須陀咬了咬牙,沉聲道:“義貞(程知節的字,自從張須陀率部進入齊郡以來,程知節慕名來投,在剿匪平叛的過程中深深被張須陀的人品才華所折服,自願留在軍中成為一名偏將,張須陀對之也是以子侄輩視之,表字以示親近),不要亂說話,元太守也有他的難處,大隋開皇律,是嚴禁各地文官武將私自放糧,以結私恩的。”
程知節恨恨地說道:“可他是一方父母官啊,官倉裡明明有幾萬石的糧食,不都是去年年初年中的時候從這些饑民的手裡收購以作軍糧的嗎,若不是他強徵暴斂,這些饑民又怎麼會餓成這樣。沒有餘糧?現在渡海的大軍已經出發。他還留著那些糧食作什麼?每天都有幾百上千的百姓餓死。姓元的從來不看一眼,他還有良心嗎?”
張須陀的嘴角抽了抽,這回他沒再阻止程知節,秦瓊沉聲道:“將軍,這些並非我們份內之事,我們已經在這裡為饑民搭設了窩棚,建了一些臨時的帳蓬,這些都是我們行軍作戰時所需要的。聖命也早在一個月前下達,要我等平定了山東的叛亂之後,也跟著渡海,以為後援,末將知道將軍宅心仁厚,有愛民之心,但這確實超過了我們的能力,還是早早地拔營出海為好。”
程知節的雙眼圓睜,厲聲道:“叔寶(秦瓊的字),你怎麼能說這種話?我等從軍報國。征戰沙場,為的不就是百姓的安居樂業嗎?看著這些百姓受苦。我們怎麼能見死不救,一走了之?”
秦瓊平靜的回道:“人各有命,我們是軍人,奉了君命,救了這些百姓,張將軍可能反過來要被追究責任,而且動用了我們的軍糧,根本無法渡海出戰,這個責任,你義貞能負得起嗎?”
程知節的臉上肌肉都在微微地發著抖,兩側臉上的虯髯一動一動地,卻是說不出話,只能一聲長嘆,背過了身子,不去看那些正在掙扎和哀號的百姓。
張須陀閉上了雙眼,緩緩地說道:“我軍的軍糧,夠吃多久?”
秦瓊微微一愣,剛想開口說什麼,張須陀一抬手,制止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