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一再地宣稱草民的父親乃是西域胡人隨母改嫁易姓進的王家,不宜重用,所以才給了草民一個九品文職,當時高熲也許諾,這次不會為草民一個人得罪王世積,以後再有徵戰,會安排草民從軍建功,草民雖然心中不服,但哪敢得罪當時一手遮天的高熲呢?也只能認了。”
楊廣微微一笑:“哦,這麼說來,你也沒有那麼對高熲死心踏地嘍?”
王世充臉上閃過一副無奈的神色:“草民當時只不過是象只小螞蟻一樣的存在,無權無勢,還要成天提防著王世積上門來奪我家產,不瞞陛下,就是在南征之前,這王世積就曾上門強搶過我們家的家產,藉口先祖母已死,先父和草民兄弟三人不配再在王家待著,非要趕我們出王家,連草民的後腦勺都捱了他手下一棍,險些送命,若非如此,我們幾個商人之子,又怎麼可能從軍南征呢?就是想混個軍功,得個官職,找上一兩個貴人以自保啊,當時能得到象高熲這樣的重臣庇護,那可真的是覺得天上掉了大禮啊!”
楊廣點了點頭:“朕能體會到王行首當時的心情,只是按理說,後來高熲也待你不滿,安排你屢次從軍建功,一路提拔你到了五品的兵部員外郎,可以說對你有知遇之恩了,你又為何在前途一片大好的時候,轉投了楚國公呢?這是朕多年來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王世充馬上回道:“那是因為草民跟著高熲的時間長了,發現這個人並非草民原先所想的那樣忠於國家。他為了保那個不成器的姻親房陵王,幾次三番地與先皇和陛下作對,明知房陵王是爛泥糊不上牆,仍然不肯改變初衷,還發動朝中那些被他提拔過的文官武將一起造勢,站在房陵王這邊,哼,草民當時就想得明白,他不就是看房陵王沒有才能,又醉於聲色,方便給他所擺佈和控制嗎?所以此人雖然有忠直之民,但用心卻未必純正,這也是草民離開他,轉投楚國公的根本原因。”
楊廣哈哈一笑:“想不到王行首不僅是個良將,能吏,更是個精明的商人,眼光也有獨到之處,能看得清楚時局,不簡單,不簡單哪。”
王世充恭順地說道:“不敢當,效忠朝廷,忠於皇帝是草民應盡的本份,草民之所以能做生意,全是託了國家強大,主上英明的洪福,自然應該堅定地和至尊站在一邊,先皇當時不滿房陵王,屬意陛下已經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只有高熲為了自己的利益還在頑抗,企圖磨到先皇駕崩,他好能進一步大權獨攬,作為高熲一手提拔的下屬,草民當時也曾幾次勸過高熲不要一意孤行,可他卻一點也聽不進去,草民苦諫不成,也只有離開高熲,站到陛下和楚國公這一邊了。”
楊廣微微一笑:“回憶起當年奪位的事情,也可真是驚心動魄啊,不過話說回來,王行首你的手段可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對老上級也一點不留情面啊。”
王世充正色道:“既然效忠了陛下,那就再無退路,任何心慈手軟都不會有好的下場,草民只要走錯一步,不僅自己粉身碎骨,也會連累到陛下,禍及大隋的江山社稷,所以如果讓草民再選擇一次的話,草民還是會作同樣的選擇。”
楊廣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王行首,自從高熲和賀若弼他們倒臺之後,跟你還有什麼往來,有什麼聯絡嗎?”
王世充搖了搖頭:“他們視草民為叛徒,又怎麼可能會和草民有什麼聯絡?賀若弼幾次來草民在大興城外的跑馬射獵場,都是借題發揮,在場中大鬧,很多人都可以作證,草民念在他曾是國家大將,也不敢當面頂撞,只能委曲求全,他鬧了幾次後大概也覺得無趣,便不再上門了。”
楊廣的嘴角勾了勾,看似不經意地問道:“那朕自登基以來,這兩人可曾找過你?有沒有跟你生意上有合作的事?”(未完待續。。)
第七百六十三章 名相的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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