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到虞世基,又有哪個是好人了?又有哪個會為了國事,向他進忠言死諫的?前一陣高穎是怎麼死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麥鐵杖的嘴角劇烈地抽動了幾下,王世充的話擊中了他心中最大的傷痕,讓他無話可說,甚至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那麼多為楊廣的辯解,都是如此地蒼白無力。
王世充眼見麥鐵杖給自己說動,緊跟著說道:“鐵杖,我還是那句話,我不逼你,但你也要看清楚形勢,不要到了最後,跟著獨夫民賊一起做了殉葬品,即使是在史書中,也只會留下個千古罵名。”
麥鐵杖心有不甘地說道:“不,歷代忠臣良將,都是青史中有好的名聲,叛臣賊子才會遺臭萬年,行滿,我讀書少你別騙我,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王世充冷笑道:“好名聲?為了秦朝奮戰到底的章邯,王離之流有什麼好名聲了?遠的不說,就是大隋建立前北周最後的忠臣良將尉遲迥,不僅自己身死族滅,史書上也是個奸臣的形象,至今在河北的百姓提起他也是人人唾罵,你就願意當尉遲迥第二嗎?”
麥鐵杖給嗆得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雙眼通紅,緊緊地盯著王世充:“行滿,不用說了,你說破頭,我也不會信你的,不過念在我們昔日的交情,我絕對不會去舉報你,你好自為之,但是你一旦真正地有反行,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今天是你我兄弟為此事最後一次的對話,從今往後,你我恩斷情絕,再無瓜葛!”
麥鐵杖說完這話之後,一轉馬頭,向著大營的方向馳去,王世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口氣,向著另一個營寨的方向奔去。
御營大帳之內,楊廣一身緊身的龍袍勁裝,眉頭深鎖,在帳內來回踱著步,蕭美娘則坐在一張胡床之上,眉頭微微地擰了起來,看著自己的丈夫象只困獸似地走來走去。
終於,楊廣停下了腳步,鼻子裡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蕭美娘嘆了口氣:“陛下,阿孩他是少年人,年幼無知,一時興之所致,才會做出那種事,您千萬別放在心中,要是氣壞了龍體,臣妾該怎麼辦啊!”
楊廣的臉上肌肉都在直跳:“皇后,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嗎?朕日理萬機,沒空管這小子,阿昭死後,朕顧念骨肉親情,對他多方忍讓,明知他在東都欺男霸女,卻還是給他加官晉爵,甚至連原太子的東宮衛隊都全部交給他指揮,可這小子卻是怎麼回報君父的?哼,居然今天在打獵的時候,讓他的人把整個驪山的鳥獸全趕到他那邊去,讓朕一天都沒打到一隻兔子,然後這小子卻帶著幾車獵物過來,說什麼晉獻給朕!他不就是想在群臣眾將面前出朕的醜,顯他的能耐嗎?啊哈,朕打獵和打仗的本事還不如他阿孩呢!”
蕭美娘心中竊喜。看來終於有一個好時機能把這段時間蒐集楊柬的黑材料給抖出來了。知夫莫如妻。楊廣在這種因為嫉妒而暴怒的情況下,會失掉僅存的判斷力,而只要讓楊氏宗室內亂,就可以大大增加未來起兵的成功率。
蕭美孃的臉上裝著閃過一絲慌張的神色,她咬了咬牙,突然跪了下來,對楊廣泣道:“陛下,都是臣妾的錯。對阿孩疏於管教,這才讓他現在變得如此放肆,還請陛下責罰臣妾!”
楊廣恨恨地說道:“一直有人進諫,說是阿孩趁朕不在東都的時候,搞得是烏煙瘴氣的,朕還聽說,他居然還接受留守東都的文武百官的朝賀和賄賂,哼,他想做什麼?”
蕭美娘連忙說道:“陛下,你可千萬不要動怒啊。這些,這些只不過是阿孩年紀小不懂事。身邊的人也沒有勸諫好他的原因。只要,只要能重新選擇一些良師益友來輔佐阿孩,一定能讓他改好的。”
楊廣想到上次王世充跟自己說的話,現在正一步步地應驗,氣就不打一處來,怒道:“他改得好嗎?皇后,朕因為要對天下負責,所以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