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心中不由得一陣自嘲。
王世充吼完後,雙眼通紅,鼻孔裡“呼哧呼哧”地噴著氣,上次他給搶了老婆也沒有這樣憤怒過。楊玄感嘆了口氣,道:“王世充,希望你在改變自己命運的時候,不要讓別人的命運太悲慘,這算是我對你的一個小小請求吧。”
王世充哈哈一笑:“你是在說那些升斗小民嗎?他們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弱者永遠只能任人宰割受人擺佈,要想掌握自己的命運,只有變強才行,這也是物競天擇的生存法則。”
楊玄感知道在這個問題上與他永遠無法形成共識,於是換了個話題:“回京之後,你有何打算?”
王世充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情緒變得平復了一些,他沒有直接回答楊玄感的問題,而是盯著楊玄感的雙眼,久久才道:“楊玄感,你知道嗎,不知道為什麼,我王世充在別人面前永遠是在裝,是在演戲,永遠是戴著一張面具過活,可是在你面前,我卻是可以放下一切偽裝,直舒胸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有件事我告訴你,你也許會笑話我,有時候我心裡實在悶得慌,我就會跑到家附近的一片樹林裡,就是你們上次搶我那女人時跑到的那片林子,那裡有棵樹,我把它中間挖空了,只留了一個小洞,對著那個洞裡可以大聲吼叫,把心裡的那些不平,委屈都喊出來,吼出來後就舒服了。”
楊玄感嘆了口氣:“不是說那段達也是你的知心死黨嗎?這些話你不能對話說?還有你的那些侄子們。”
王世充搖了搖頭:“他們都沒什麼主見,說白了是一勇之夫而已,我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說多了也沒勁,有時候給他們一弄得頭腦發熱,難免做點傻事出來,就好比上次劫持楊勇,就是給段達和薛仁杲這兩個無腦莽夫弄得我都失去了理智。所以與其找他們說事,還不如我對著那個洞去吼。”
王世充看了看楊玄感,笑了起來:“不過好在還有你楊玄感能陪我說話,你和我的立場不一樣,雖然現在是盟友,但終究不是一路人,從你的立場上來反駁我、指責我、阻止我,這些都對我有幫助,讓我知道有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不可以。”
楊玄感冷冷地道:“希望你能自己記得這些話,我不說逆天而行,只說民心向背,做事太絕,視百姓如糞土,將來天下人也只會棄你如敝履。你是聰明人,我言盡如此,好自為之。”
王世充哈哈一笑:“楊玄感,真正如果到了亂世時,你就會知道天下人真正追隨的是什麼了。道德高尚,俠肝義膽無法讓你在那個時代存活,竊國者候,竊鉤者誅才是世間不變的常理,恩威並施,兵法權謀才是大丈夫立身之本,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以後就用事實來說話好了。”
王世充頓了一頓,繼續道:“現在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我回大興之後,不能再象以前那樣掛個官名不理事,不管怎麼說,新皇登基。手下的官員們總要表現得勤快一點。除非象你的好兄弟李密一樣。徹底地棄官而去。”
楊玄感大吃一驚,幾乎要跳了起來,他趕忙追問道:“李密棄官了?怎麼回事!”
王世充微微一愣:“這事你不知道?一個月前的訊息了。”
楊玄感道:“一個月前我還在代州呢,然後又人不解甲地奔回了霍州雀鼠谷,這些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
王世充嘆了口氣,道:“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好了,在你們出征半個月後,李密已經從東宮的宿衛升成了護衛皇宮的千牛衛備身。隸屬宇文述的左翊衛,那天正好是他當值,站在殿門之外。”
“當時楊廣正和虞世基等人商量遷都的事情,李密一直對殿內東張西望的,引起了楊廣的注意,楊廣當即就讓李密退下,事後還找到了主管宮中宿衛的宇文述,問這個黑小子是誰。”
“宇文述說明了李密的身份,楊廣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