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小手,只覺掌心已經微微地滲出汗來,可見她內心的焦慮。
楊玄感身子微微前傾,貼近了紅拂的耳朵:“紅拂,你應該對我的能力有絕對的信心,萬一事情不順,我一個人也好殺出來。我不想用少主的身份來命令你,請你相信我!”
紅拂一眼望去,只見楊玄感的眼中寫滿了堅定,她知道楊玄感性格極其堅強,認定的事情是不可能回頭的,自己再勸亦是無用,於是蹙眉輕嘆一聲,吐氣如蘭:“一切當心,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與此同時,就在那家馬家飯館裡,王世充和單雄信坐在裡間,大口地吃著面片兒湯,那個老闆馬老三則臉上掛著笑容,垂手恭立在一邊。
王世充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打了個飽嗝,笑道:“馬老闆,在我看來你家這面片兒湯,可是要比薛校尉府上的大宴都要好吃啊。”
馬老三笑道:“東家真是太過謙了,也就是點祖傳手藝罷了。只是小的不明白。剛才那客人來此找你。東家為何不見呢?”
王世充擦了擦嘴,正色道:“這金城之中到處是薛舉的耳目,我和那人在這裡見面,讓薛舉知道了終歸不好,反正我還要去趟姑臧城,就和他在那裡你兄弟的店中相會吧。”
王世充站起身,看著一邊早已經吃完的單雄信,摸了摸肚子。笑道:“雄信,我們走吧 ,去城北鄭家村。”
第二天的拂曉,鄭家村裡施太妃家,天邊剛剛露出幾抹晨曦,全村的雞還沒有開始打鳴,王世充和單雄信卻在兩個強壯的村民的帶領下,走進了施太妃家的小院,這兩個村民是王世充一直派駐在這裡看守和保護施太妃一家的,十幾年下來。已經從毛頭小夥子變成了兩個中年人。
王世充在這施家的小院子裡駐足觀望,十多年沒來了。這裡還是基本上沒有變化,黃土的圍牆,柴門小院,只是一邊的雞籠裡養著十幾只雞,而房頂上的蓋草也顯然是新鋪的,至少不象以前那樣漏風灌雨了,看起來這些年施太妃一家雖然談不上過上好日子,但溫飽是沒啥問題了。
兩個村民去叫門,很快,施太妃的聲音從門裡響了起來,帶了幾分驚喜:“是王將軍嗎?快,快進來坐坐。”
王世充微微一笑,一個人推門而入,只見白髮蒼蒼的施太妃在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的攙扶下,坐在了外屋的一張矮凳上,而她的對面也擺了一張胡床,顯然是給自己的。
王世充走了過去,對著施太妃行了個禮:“見過施太妃。”十餘年不見,施太婦已經徹底變成一個老太婆了,穿著布衣,頭上用粗麻布簡單地包著額前的頭髮,雞皮鶴髮,看不出一點曾經貴為娘娘的樣子,而她的眼睛,也已經呆滯無光,王世充知道,兩年多前施太妃就因為思念女兒,日夜哭泣而瞎了,這件事他一直不敢告訴陳貴人。
施太妃哆嗦著伸出了手,王世充連忙也伸出手讓她那隻到處是裂皮,如同老樹的手抓著, 施太妃抓住了王世充的手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王將軍,你終於來看我們了呀,宣兒,宣兒她在宮中還好嗎?”
王世充微微一笑:“施太妃,您放心,宣兒現在已經被冊封為貴人了,獨孤皇后死後,現在她可謂正得寵,這回我來就是告訴您一個好訊息的,皇上準了陳貴人的請求,準您一家搬到大興城中居住,以後您就可以再不用受這苦啦。”
施太妃激動地老淚縱橫,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都在發抖:“王將軍,你說的是真的嗎?宣兒,宣兒她真的當上貴妃娘娘了?我們,我們真的可以離開這裡了嗎?老身,老身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王世充心中感嘆,施太妃都離開宮裡十幾年了,這一開口還是跟當年在宮中一樣,絕非尋常鄉間老嫗,他認真地點了點頭:“施太妃,您沒做夢,一切都是真的。這次我接到訊息,命令已經下達到了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