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原來是程公子,失敬失敬了,只是您雖然貴為刺史公子,這匹馬怕還是買不起的,若是程刺史親至,也許還可以談談價。”他雖然說得還算客氣,但話語中的傲慢之情。卻盡顯無疑。
程知節一聽便大怒,黑臉變得微微一紅,大聲道:“你這突厥人,既然不想賣,又何必把這馬拿出來,不管你開的價多高,至少都可以報個價吧。”
突厥商人看了站在一邊的王世充一眼,笑道:“朋友,既然你說要買,那依你之見。這馬應該值多少錢呢?”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我也在不少地方的馬市上見過,尋常成年公馬。在內地的價格大約是四千錢一匹,可作戰馬的上等馬匹,往往是一萬五到兩萬錢不等,供將軍騎的寶馬,大約要到十萬錢左右,而這匹乃是難得一見的千里寶馬,公道價,應該是三十萬錢左右。”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那程知節,也是臉色一變,失聲道:“三十萬錢?你這是在打劫嗎?”
而那個突厥商人卻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朋友果然識貨,不過這三十萬錢大概只能是在邊市上買到,如果這馬到了大興或者是洛陽,我原來是準備賣三十五萬錢的。可若是你在這裡能拿出三十萬錢,我可以給你。”
王世充笑著看了一眼程知節:“程公子,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你若是能先出了這錢,那我就不跟你爭,同等情況下,讓給你就是。”
程知節雖然是個熱血少年,但也知道三十萬錢是個什麼概念,他老爹的俸祿算成錢大概一年也就兩三萬,在這個一斗米只賣七八錢的時代,三十萬錢夠他全家十年不吃不喝了,於是他的嘴動了動,沒有說出話。
王世充一看程知節沉默不語,對那突厥商人說道:“既然程公子不願出這錢,那我就買下了。”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三張錢票,遞給那突厥商人,突厥商人接過一看,上面乃是蓋了大章的支家錢鋪的錢票,由於王世充的生意做得極大,跟突厥那裡每年也有幾千匹戰馬和上萬頭牛羊的大宗交易,涉及金額高達數百上千萬,往往在邊地沒有這麼多的現錢,而是開這種錢票,讓突厥商人來內地的支家商行裡提現,因此多數突厥商人也是識得此貨。
那突厥商人接過這三張十萬錢一張的錢票一看,臉色一變,重新上下打量了王世充幾眼:“朋友,你怎麼會有這種錢票?”
王世充微微一笑:“閣下若是怕其中有假,不妨到這城中的支家商鋪去看看,看他們是否能兌換現錢。”
那突厥商人沉吟了一下,拿出其中一張錢票,給了身邊的同伴,用突厥語嘀咕了幾句,那人點了點頭,在五六個壯實的護衛的陪同下,騎上馬,向城門的方向奔去,周圍的人一看到這架式,全都議論紛紛,看著王世充的眼神也是三分懷疑,七分佩服。
過了小半個時辰,那幾個突厥人去而復返,到了突厥商人的耳邊低語幾句,那突厥商人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客氣而恭敬:“朋友,這錢票是真的,三十萬,這匹呼雷豹,歸你了!”
此話一出,如同往水裡扔了一塊巨石,若得四處炸開了鍋,所有人的都大聲地議論起來,想不到王世充其貌不揚,居然還有如此的手筆,隨身帶著數十萬錢的鉅款。程知節原本還存了一絲僥倖,這時希望完全破滅了,長嘆一聲,悄悄地退回人群,不知所蹤。
王世充牽過了呼雷豹,那突厥商人突然低聲說道:“朋友,不知道你和支家商鋪的東家,王世充王大老闆,是何關係?”
王世充點了點頭:“不才正是王世充,不知閣下有何指教?”
突厥商人的眼中現過一絲驚喜:“果然是您,久聞王老闆富可敵國,人也豪爽,今天一見,名不虛傳,我們家主人願意和您交個朋友,不知可否賞臉一見?”
王世充剛才就心裡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