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張金稱帶著十幾個人在下午的時分趕到了越國公府外,王世充看這架式覺得楊玄感今天恐怕是不會出來了,而另一邊的那個中年文士聽說也是在客棧裡喝得爛醉如泥,足不出屋,估計這邊沒有訊息也不會離開客棧,於是王世充在兩邊都留下了人值守,一有訊息,就立刻回報。
楊玄感一路跟著忠伯回了家,只見忠伯一到家便直奔陳姨那裡去。楊玄感叫來了自己的貼身隨從借福,囑咐他到陳姨的房外盯著,一有動靜馬上到父親的書房通報,而自己則直奔書房而去。
楊素正在書房裡看書,楊玄感見到父親後,上前低聲說道:“阿大,陳姨(楊玄感對於樂昌的稱呼)以前的夫君找到這裡了。”
饒是楊素見多識廣,聽到後仍吃了一驚,手中的書一下子沒拿穩,“啪”地一下落在了桌上。不過楊素旋即便恢復了鎮定,一邊撿起書,一邊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需要去密室裡說嗎?”
“不用,就在這裡吧,這是家事,但說無妨。”
於是楊玄感將剛才的見聞詳細說了一遍,楊素聽完後,半天沉默不語,臉上的表情如同凝固了一樣,只是一雙手忽而握拳,忽而攤開,反映著他內心的劇烈變化。
良久,楊素長嘆一口氣:“怪不得這麼多年樂昌一直對我不冷不熱,雖然我對她千依百順,但總感覺她和我之間隔著些什麼,原來是這個原因。唉,女人心海底針,饒是我楊素識人無數,也無法看穿自己愛妾的心啊。”
“那阿大現在打算怎麼辦?”楊玄感小心地問道。
“不瞞你說,樂昌和那芍藥(前一陣子楊素送給文人李百藥的另一個小妾)不一樣,為父確實很喜歡她,而且和她有了積善了,不能象芍藥那樣隨便就送給別人。
但她那夫君這麼多年都一直在尋她,而樂昌也遵守著破鏡重圓之約,這又委實讓人感動。他們的愛情應該是勿庸置疑的,可讓為父就這樣放手,又實在心有不甘。”楊素重重地一聲嘆息,不再說話。
楊玄感立在一邊,心中默然,一句話也不說。
楊素盯著窗外梅花上的積雪,半黑半白的鬍鬚被從窗戶吹進來的風拂得有點亂,楊玄感立在一邊,也覺寒風撲面,臉上有點疼。
“此事我再好好考慮考慮,我想最後還是尊重樂昌的意見比較好,但積善我是不會讓她帶走的,他是我楊家的兒子,這點不會變。如果樂昌肯主動跟我說這事,那就是她下定了要走的決心了,到時候我強留也無益。”
楊素擺了擺手,示意楊玄感先行退下,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楊玄感回到自己的臥室,心中思緒萬千,他其實對陳姨一直印象不錯,但很少看她笑過,積善從小跟著自己玩也時常是悶悶不樂,說孃親總是不開心。自己原來一直以為是母親鄭氏打壓她的原因,今天總算知道了其中隱情,一路走來,不由對這對苦命鴛鴦心生同情。
過了兩天後,楊素突然把楊玄感叫到了書房,楊玄感剛一進門,就看到楊素面前的書桌上放著那面重圓的銅鏡,不由得吃了一驚。
“玄感啊,你過來看看這首詩。”楊素的語調很平靜,已不象那日初聞此事時的那樣激動了。
楊玄感上前看了看那面鏡子,只見銅鏡的背面寫著一首五言詩,字跡娟秀:“鏡與人俱去,鏡歸人不歸,無復嫦娥影,空留明月輝。”
楊玄感雖不太通詩文,但那天聽了那文士的一番話,已經挺感動,看到這首小詩,文如其心,一時間唏噓不已。(未完待續。。)
第四百九十九章 破鏡重圓(二)
楊素緩緩地說道:“那人是前南陳的太子舍人徐德言,樂昌公主原來是他的妻子,滅陳之後皇上下令將陳朝的宗室之女分賜給各位滅陳的功臣,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