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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德方睜大了眼睛,他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本方的騎兵跟在後面來的,看到了這些戰馬的蹄子上包著的厚厚氈布,戰士們嘴裡銜著的枚木,他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從一開始,翟讓就打定了主意,自己的這三千人,就是送給敵軍,用來纏鬥的犧牲品,真正的殺招,是單雄信的這支鐵騎部隊。
單雄信看著楊德方的臉,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中居然流露出一股憐惜,但他仍然毅然決然地拉下了面當,那不知挑死過多少敵人的銀槍寒骨白,帶著濃濃的殺意,放與馬頭平,而隨著他的這一動作,閃電烏龍駒長嘶一聲,躍陣而出,八千瓦崗精騎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紛紛吐掉了口中的木枚,馬匹在瞬間把速度衝到了最大,一波又一波,直衝向了後面的煙塵之中。
楊德方嚇得彎下了腰,閉目等死,他只感覺到大地都在顫抖著,一陣颶風經過了他的身邊,他只覺得身子一輕,象是飛上了雲端,緊接著又重重地落到了什麼活動的東西之上,他睜開眼睛,只見自己正倒騎在一匹副馬之上,跟著單雄信,在向前衝擊呢。
單雄信扭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楊頭領,對不住了,你的三千兄弟不犧牲,我們也沒有這個沖垮敵陣的機會,既然你九死一生地逃了出來,我自然不能讓給給馬兒踩成肉泥啊。”
楊德方的一顆心都跳回了胸腔裡,他一邊揉著心口,一邊心有餘悸地說道:“嚇死我了,雄信啊,你要是不救我,那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單雄信哈哈一笑:“好了,這下子我們的騎兵衝擊混戰的步兵,一定可以取勝的,只可惜了你的手下。”說到這裡,他的臉色突然一變:“咦,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
楊德方這才突然想到了什麼,失聲大叫道:“不好,對方衝過來的不是步兵,也是鐵騎!”
單雄信的臉色一下子大變,突然就這樣生生地剎住了馬,一手拉住了楊德方的副馬,後面賓士的兩個親衛險些撞到了單雄信,急切間分馳左右,這才險險地避過二人,而那強勁的風,把單雄信的頭頂盔纓帶得一陣勁舞,幾乎要飛離頭盔。
可是單雄信顧不得這些,雙眼圓睜,大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張須陀出動的是騎兵?”
楊德方勾了勾嘴角,臉色變得一片煞白,一指前方百餘步,剛剛衝進煙塵之中的千餘名瓦崗先頭騎兵,叫道:“是啊,怕是要對沖上了!”
單雄信目瞪口呆地看向了楊德方一指的方向,只見煙塵中突然倒飛出了百餘名黑衣勁裝的瓦崗騎兵,一個個後背開了個大血洞,滴血的槊尖,在他們的背上閃閃發光,而緊跟著衝出煙塵的,是千餘名戴著鬼面具,甲騎俱裝,凶神惡煞般的隋軍騎兵。
為首一員大將,鐵塔一般,胯下青龍馬,掌中龍飛槊,在馬上如風車一般左轉右刺,他衝過的地方,瓦崗的騎兵們如雨點一樣紛紛落下,竟然沒有一個瓦崗戰士可以把長槊放下,與之相交!
單雄信緊緊地握住了槊杆,他不止一次地跟隨王世充見過張須陀,勇將的眼裡,是一眼就可以看出真正的勇士的,可是單雄信畢竟不是楊玄感,也不是宇文成都,沒有那種對於榮譽,對於和天下至強對手,不惜以命相搏的渴望。
他原本以為這樣以騎兵衝擊混戰的步兵,可以大破張須陀的前軍步兵,可是沒想到張須陀這回不拘兵法,居然散開步兵直接以騎兵衝擊,那三千輕兵根本如摧枯拉朽一般,甚至起不到半點延阻敵軍的作用。
現在張須陀的鐵騎已經完全衝了起來,本方的衝擊距離太短,裝備又不如人,完全不是對手,第一排的騎兵只一個對沖,勝負已分,現在自己衝上去對付張須陀,只怕也多半要賠上一條性命,看起來,只有掉頭逃跑,依李密的計劃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