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向天空的,這會兒全都放平,甚至不用穿刺,就有些倒黴的傢伙直接撞了上來,一下子就給刺得全身上下都是血洞,哼哼唧唧地倒下。
從河陽軍的側後方,煙塵之中,殺出數百鐵甲騎兵,為首一將,神威凜凜,正是沈光,遠遠地對著剛剛上馬的獨孤武都高聲叫道:“獨孤將軍,你可安好?”
獨孤武都定睛一看,連忙說道:“是沈護衛嗎,我們河陽軍現在想要反正,還請將軍不要誤會。”他轉頭對著身邊拉弓放箭的軍士們大吼道,“萬萬不可傷了隋軍將士,全都給我把弓箭放下來!”
沈光哈哈一笑,騎到了獨孤武都的面前,說道:“將軍能迷途知返,大帥是非常歡迎的,剛才大帥就看出將軍想要反正,特命我過來接應!”
獨孤武都連忙說道:“我等願戴罪立功,作為大軍的前部先鋒,反攻瓦崗賊寇,以證明我們河陽軍的忠誠!”
沈光擺了擺手,說道:“獨孤將軍,不必如此,現在你的部下剛剛反正,人心還未必齊整,大帥有令,你帶著他們穿過我軍的空隙,迅速地回到柵欄之後,至於追殺瓦崗軍弓箭手的事情,交給費將軍來處理,費將軍已經接到了命令,會給你們讓開一條通道的。”
獨孤武都哈哈一笑,向著沈光一拱手:“多謝沈護衛!”他回頭對著傳令兵說道:“吹號,橫隊變縱隊,迅速回轉!”
裴行儼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通弓弩射擊,竟然讓獨孤武都直接陣上就反了,那些給河陽軍和費青奴的跳蕩兵夾在中間,還剩下四千多人的弓箭手們,這會兒徹底沒了鬥志,全部跪地投降,獨孤武都也順手撿了個現成的便宜,把這些俘虜都押解著,奔向了柵門。
費青奴拎著兩把滴血的大斧頭,正指揮著手下收割著地上戰死敵軍的首級,看著獨孤武都和河陽軍從身邊經過,他哈哈一笑:“獨孤,你這敢情好啊,回來的時候還帶了幾千俘虜,這算是給大帥的見面禮嗎?”
獨孤武都的臉上微微一紅,訕笑道:“費將軍莫要取笑在下,一時糊塗,陷身敵營,這回要回來,總得立點功贖罪不是麼。”
費青奴擺了擺手:“好了,快回柵吧,沈護衛在為你擋著敵軍呢,他們的鐵騎衝起來,不是我們能擋的,還要靠張公謹的排攢,你回去時莫要衝亂了排攢兵的陣型。”
獨孤武都連忙點頭稱是,一揮手,部下們押著俘虜向側門奔去,而正門那裡,兩千多排攢手已經列陣而前,槊林矛陣,配合著他們身上的那些插滿了箭矢的重甲葉片,所散發出的,那些帶著血色的反光,可謂殺氣如麻,不動如山!
裴行儼咬牙切齒地吼道:“重騎兵,給我列陣,準備突擊!”
羅士信嘆了口氣:“行儼,別衝動了,現在衝鋒,會吃大虧,城頭的八弓弩箭的投石車已經全部對準了我們這裡,加上有排攢兵和鐵騎在前,弓箭手在後,我們沒有任何勝的希望。”
裴行儼大叫道:“那也得衝一次,今天不能就這麼算了!你若是不肯助我,那我就率本部人馬衝鋒了!有什麼責任,我裴行儼一個人承擔!”
二人正爭執不下之時,李密的帥臺那裡,卻是響起了一陣沉悶的鳴金之聲,裴行儼愣在了馬上,眼皮在不停地跳動著,而羅士信勾了勾嘴角,沉聲道:“魏公有令,收兵吧,今天我們的攻擊不可謂不周全,但還是給王老邪擋下了,恐怕魏公也要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打了,咱們的重灌騎兵是全軍的精華所在,絕不能這樣賭氣折損!”
裴行儼長嘆一聲,恨恨地看了對面的柵欄最後一眼,咬了咬牙,舉起長槊,大聲道:“傳令,退兵!”
城頭,王世充神色輕鬆,周圍計程車兵們都開始放聲歡呼,城下回柵的將士們一邊走,一邊用武器敲打著手上的盾牌和身上的盔甲,高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