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散佈這種動搖軍心的言論,那不用上官將軍出手,小的甘受軍法,但大帥有令在先,小的不敢有所隱瞞,若是大帥收回成命。那小的自然不再多說半句話,也不會再惹得上官將軍不高興了。”
上官政恨恨地罵道:“你小子是拿了雞毛當令箭是不是。以為有了大帥的命令,就可以胡說八道嗎?大帥,這小子滑得很,我看他可能跟楊氏亂黨有聯絡,還是好好查一下的好。”
衛玄擺了擺手,嘆道:“好了,上官將軍,杜如晦白身從軍,忠心是不用多說的,本帥既然讓他開口,就是讓他參與軍議,言者無罪的,你要讓人家說話!”
上官政氣鼓鼓地說道:“那好,大帥讓他說話,他說我軍跟叛軍正面交戰,勝負難料,一旦輸了,那就潼關不保,關中必失,是不是這樣?”
杜如晦淡淡地說道:“小的沒有說必輸,只是說有輸的危險,兩軍決勝之前,需要廟算,推演,請問小的剛才的推演,有何不當之處?就是上官將軍也說,敵眾我寡吧。”
上官政不理杜如晦,繼續說道:“衛大帥,你讓這小子盡情開口,那我上官政身為將軍,是不是也有說話的資格呢?”
衛玄心中暗歎,這上官政真是莽夫一個,這種時候跟個小兵還要置氣,但此人確實驍勇善戰,又跟楊玄感有如此深仇,到時候拼命的時候,還真的離不開這個莽夫,他點了點頭,說道:“上官將軍,你也是征戰多年的宿將了,有什麼高見,可以直說無妨。”
上官政慨然道:“叛軍起兵,靠的就是一股子氣,官軍若是緊逼,挫其銳氣,則其氣焰自消滅,不少想要投奔的反賊,也會望而卻步,反之,若是官軍連戰連敗,甚至不敢出戰,則叛軍氣焰囂張,就是觀望之眾,也會加入到叛軍一方,東都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官軍已無野戰之力,只能困守孤城,所以城外的叛軍才越打越多,勢力越來越大。”
衛玄點了點頭:“不錯,是這麼個道理,但是東都是大隋的根本,不可有失,城中的守軍固守不出,也是情有可緣的,所以才需要我們各方軍隊來援。”
上官政得意地看了一眼杜如晦,說道:“末將不才,當年也曾經參與過平定楊諒謀反之戰,現在的情況,與當時很象,叛軍突然發難,打了朝廷一個措手不及,先鋒兵馬攻克蒲州,開啟了入關中的門戶,如果當時楊諒的膽子大一點,全軍過河,直撲關中,則勝負之數,真的難料了。”
“可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楊諒還是怕了,慫了,他捨不得自己的幷州根基,怕自己過河之後戰事不利,連老家也保不住,所以最後他沒靠著這股子銳氣過河,而是全軍回師晉陽,然後派兵四處攻掠。”
“可是因為他的這一舉動,天下人都看出他並無爭奪天下的必死決心,只想著保守幷州之地,割據自立,所以後來天下,幾乎沒有人響應他。”
“後來楊諒派去經略各地的軍隊,在末將等各路守軍的抵抗下,也是紛紛兵敗,最後平叛大軍四處合圍,只用了一個多月,就平定了叛亂,可以說,楊諒的失敗,從他不敢趁著鋒銳之時,進取關中,就已經註定了。”
衛玄微微一笑:“上官將軍當年為了平叛,先是困守孤城,然後又是千里追擊,可謂居功至偉,不過你說當年的平叛之事,和今天,有什麼相通之處嗎?”
上官政哈哈一笑,說道:“末將想說的,就是這個銳氣,兵嘛,打仗全靠一股子氣,血氣一上來,自然悍不畏死,兩強相遇,就是勇者勝,也就是銳氣更足,士氣更盛的一方勝出。”
“我軍現在兵強馬壯,正是士氣高昂之時。大家也都喝了楊家血,吃了老賊肉,都知要麼勝,要麼死,這次平叛,敵軍確實有十萬之眾,但換而言之,那也是十萬個腦袋,在洛陽城下,大隋腹地,消滅這十萬野外的賊軍,總比萬里迢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