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照片,給徐淺熹發過去,告訴她,自己還有工作沒有忙完,要晚點才能回去。
徐淺熹雖然沒有回資訊,但黎深陌能想象到,她對著手機碎碎念,罵自己哥哥是萬惡的奸商的畫面。
易連燁估計要打噴嚏了。
安撫了徐淺熹,又填飽了胃。
黎深陌沒有直接回公寓,而是打車去了一趟他媽媽在的療養院。
已經過了探病時間,他沒有去病房,只是去了他媽媽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從監控上,看了看他媽媽的情況。
顏雅月已經睡著了。
恬靜溫和的面容,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你媽媽這段時間的情況有所好轉,白天清醒的時候,會問我們的工作人員借鋼琴,我見她狀態不錯,就讓人借給了她,還拍了一些她彈琴的影片。”
醫生拿出自己的手機,把拍攝的影片遞給黎深陌看。
影片裡的顏雅月,舉止優雅,落落大方的坐在一家普通的鋼琴面前,蔥白如玉的手指,緩緩移動,鋼琴立刻響起一陣悅耳的音符。
黎深陌把她彈的曲子全都聽完,眼眸微動。
如果他沒有記錯,他媽媽彈的,全是他爸爸最喜歡的曲子。
有的人活著,她已經死了。
有的人死了,他卻永遠活著。
他媽媽就像一個活死人,而他爸爸,永遠活在她心裡。
黎深陌把影片全都發到自己的手機上,將手機還給了醫生:“我媽媽她除了開始彈琴,還有別的舉動嗎?比如……傷人,或者胡言亂語。”
“沒有。”醫生欣慰道:“她最近不僅情緒很穩定,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有幾次,還跟我打聽你上次帶來的人。”
黎深陌怔了怔:“我上次帶來的人?”
“對,就是那個叫徐淺熹的女孩,你媽媽居然還記得她的名字,跟我打聽她家裡的情況,說你從來沒有帶人來看過她,這一定是你喜歡的人。”
醫生頓了頓,繼續道。
“她上次正好趕上發病,表現不是很好,她擔心會嚇到你朋友,影響到你,所以一直很自責。”
黎深陌:“……”
聽見他媽媽打聽徐淺熹的家庭情況,他心裡一閃而過的驚慌,都因為後面這句話,變成了自責內疚。
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媽媽,他喜歡的女孩,是易展宏的女兒。
黎深陌走出醫院時,外面雨已經停了。
他在路邊站了一會兒,平復好心緒,打車回自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