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過,現在不但身邊躺著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剛剛幫忙擼過的人,這種怪異感揮之不去,像無形的絲纏繞著他,圈住他的脖子,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身邊的人忽然有了動靜,一個翻身轉了過來。
沐浴露的清香混合著身體的氣息,溫溫熱熱的飄過來。
駱秋睜大了眼,盯著莫雲丘熟睡的側臉,睡意全無,身體瞬間躁熱。
不行!快瘋了!這還讓不讓人睡了!
駱秋猛然坐起身,焦躁地在床邊徘徊。
這傢伙住我的家,睡我的房間,躺我的床,穿我的衣服,還擼我的小弟弟,為什麼我還在糾結要不要在這裡睡覺?這他媽究竟是什麼事?
駱秋抓著頭髮,在床邊咒罵了半天,最後睡到了沙發躺椅上。
總算遠離了他,似乎安全了一些,駱秋鬆了口氣,閉上眼睛。
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再翻一個身,驀然睜眼,還是睡不著!
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自動浮現出抱著莫雲丘,撫慰他的畫面。
掌心裡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東西的餘溫,握住的時候,又充實又有分量,如同有生命般在手心裡跳動,那是純男性的,最原始又最致命的誘惑,那是生命的源頭。
待駱秋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舉著手呆呆地看著。趕緊把手放下,捏了自己一把。
想什麼呢?居然還在回味?腦子進水了吧?
駱秋欲哭無淚,狠狠敲了一下腦袋。
如此這般,駱秋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宿沒睡,而莫雲丘早就沒心沒肺舒舒服服地會周公了。
☆、第二十六章
莫雲丘一覺睡到自然醒,清晨明亮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伸了個懶腰,渾身舒暢。
可下一瞬間,他動作僵住,因為他看到了坐在沙發躺椅上,面色鐵青,頂著兩個黑眼圈的駱秋。
昨夜的記憶如潮湧一般,把他拍死在沙灘上。
酒醉尚有三分醒,怎麼回來的,怎麼進浴室的,兩個人在浴室裡又折騰了什麼,全部都像電影畫面一樣在眼前回放。
尤其是看著駱秋冒著青煙的臉,莫雲丘恨不得縮回到被子裡。
“秋、秋、秋、秋哥……早……”莫雲丘僵硬地擠出一絲笑容。
駱秋一整晚沒能睡著,一張臉黑得就像鍋底,只要一回想起那荒唐一幕,就想把自己淹死在浴缸裡。
氣氛沉重而詭異,像一層厚厚的烏雲壓在兩人頭頂。
“我去給你做早餐!”莫雲丘跳下床,飛也似地逃出房間。
駱秋揉著眉心,雖然精神狀況極差,可還是睡意全無,他搓了搓臉,去洗了把臉。
當莫雲丘端著精心熬煮的早餐走出廚房,駱秋已經坐在桌邊了,只是那張臉還是黑得不忍直視。
莫雲丘討好地雙手地上勺子:“秋哥,吃早餐。”
駱秋盯著他的手,昨晚就是這雙手勾著自己的脖子,幾乎像八爪魚一樣黏在身上。
遲遲沒有拿走勺子,莫雲丘的手痠得抖了一下。
為什麼他不接呢?是嫌棄我摸過嗎?昨晚的事給他造成心理陰影了嗎?怎麼辦,該做什麼來挽回?
莫雲丘訕訕地用紙巾擦了擦勺子,放在駱秋的碟邊。
駱秋低頭抿了一口牛奶。
他幹嘛要用紙巾擦一下勺子?是要跟我保持距離的意思嗎?
莫雲丘拿起一隻煮雞蛋,將殼剝去一半,殷勤地送到駱秋嘴邊:“秋哥,吃個雞蛋。”
駱秋習慣性地湊過去,嘴唇剛剛碰到雞蛋,就像被燙到似的向後一縮,神情戒備地看著莫雲丘。
他為什麼要為我剝雞蛋?是不是太親密了一點?他在向我暗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