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握著印尤裳的手,握的印尤裳生痛,可印尤裳不願掙扎,印尤裳生怕下一刻他就會離自己遠去。
“承訓哥哥,我和孩子等你!”淚水在印尤裳的唇間流過,印尤裳知道其實他也捨不得!
劉承訓深吸一口氣,彷彿不敢再看印尤裳一眼,哪怕再看印尤裳一眼,他恐怕就會放棄去邊塞同郭威會和。
可看著他英武的身影逐漸在模糊的視線中消失,印尤裳蹲在地上許久難以動彈,印尤裳知道只要半年他就會回到身邊,可他的離去彷彿將印尤裳心中的一切全部抽空,印尤裳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大口的呼吸卻喘不過氣。
印尤裳幾乎在太子府到處都可以看見劉承訓的身影,長榭亭臺他的書法,夜晚星空他的孔明燈,棋盤上他的象牙棋子,床榻玉枕上他的餘溫……這種可怕的回憶如同夢魘纏著印尤裳不放,印尤裳實在沒有辦法在太子府再待上一刻,他離開不過才三日印尤裳卻要被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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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裳,雖說皇上默許了太子殿下的胡鬧,但進宮已經是躲不的!”
印尤裳端起漆黑的保胎藥,看了又看,起身一手把它甩在地上,瓷碗應聲而碎,印尤裳轉身對蘇丞相笑道:“走吧!”
印尤裳開始有些恐懼現在的自己,不知是人是鬼的自己,恐怕只剩下一副軀殼行走在這世間了。
“尤裳,你和以前太不一樣了。”蘇丞相走在印尤裳的左側,不時打量如今的印尤裳。
印尤裳卻迷迷濛濛的怔著,春寒料峭遠赴邊塞的他也會冷嗎?
印尤裳進宮後先是與魏國夫人就餐,她的銀筷子尚未碰到碗邊,卻聽到身旁魏國夫人笑道:“蘇將軍,你怎麼穿成這樣?”
印尤裳手中的筷子一頓,抬頭望去,殿內的蘇謹戎面色陰冷,他身著金絲鎧甲,鍍金的鎧甲外殼頗似明亮的鏡子,印尤裳記得在契丹時,士兵曾提過刀劍不入的金絲甲,只有身份極重的王公貴族才有資格穿的金絲甲,金絲甲在太陽的照射下,會發出明亮耀眼的光芒,刺得敵人難以睜開雙眼,無從下手。
“回夫人,謹戎已接到陛下的指令,即刻起身前去守境。”蘇謹戎的聲音有種震撼人心的魄力。
“不是說承訓已經去了,你怎麼也去?”魏國夫人淡淡的道。
“如今晉帝已認契丹為父,只怕他們會聯手威脅我們,因而北平王下令死守邊境。”
守境,那樣多的將軍,他又是蘇丞相的嫡長子,如果不是主動請纓,北平王怎會放他去。
邊境,遙遠的地方,難道契丹已經增加兵力……
印尤裳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不由心中一驚,越想心裡越慌,想到劉承訓,她的心更是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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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等下。”
“印姑娘!”莫如歡顏的笑著施禮。
“莫如,你可是要出宮買蜜餞?”印尤裳牽過她的手,分外親熱的問候。
莫如見這位郡主,如今的太子妃知書達理,一向好說話,又送過自己貴重首飾,自然是樂意同她講話,“嗯,郡主是要我從府外為您帶什麼東西嗎?”
印尤裳的白齒輕咬了下唇,有些謹慎的問,“其實我整日呆在宮內也甚是無趣,不如同你一起出去瞧瞧吧?”
莫如嚇得慌擺了擺手,“郡主乃嬌貴之軀,如今兵荒馬亂,況且太子特下令在他回來之前,您絕不可離府半步,若是稍有差池那莫如可擔待不起。”
“原是如此,我不過只是想出去逛逛,陪你買了蜜餞便回來。”印尤裳黯然垂下眼簾,“既然這樣,我也不勞煩莫如姐姐了。”印尤裳鬆開莫如的手,只得獨自沿路往回走。
莫如瞧著她伶仃的背影,又想起前幾日印尤裳贈的金花簪,竟是那樣稀世罕見的珍寶,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