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樣的人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根本不關她的事。
拿起遙控器,她決定轉檯。
“你喜歡什麼型別的女孩?”主持人問。
她頓住,拿著遙控器的手遲遲沒有按下選臺鍵,凝神看著那張略顯靦腆的俊容。
“這……一定要說嗎?”
“哈,你臉紅了!”
鏡頭立刻來個特寫,果然那張臉浮現了紅潮,雖然面板黑,但臉紅還是看得出來。
鏡頭下的表情是最難掩飾的,因為放大的關係,一個表情,一個線條,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騙不了人,她是攝影師,最明白這點。
真想不到,明明是個大塊頭,在足球場上叱吒風雲,但此時坐在椅子上受訪,卻像個正在面試的考生,自然流露的緊張和尷尬,不禁讓人感到好笑和可愛。
她盯著他,一時之間忘了轉檯。
“不說可不可以?”江震武求饒道。
“要不要說,由觀眾決定。”主持人頑皮地將問題丟給現場觀眾,反應當然是熱烈的,還起鬨著一定要他說。
江震武招架無力,在眾人的逼供下,更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笨蛋!這有什麼好緊張的?隨便講個條件不就得了。
安宓兒禁不住在心中偷罵他,沒意識到自己正不自覺地在幫他緊張。
真令人意外啊……談到喜歡的女孩型別,這傢伙居然臉皮這麼薄。
在被拷問之下,江震武不得已,只好招了。
他深呼吸,看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十分不好意思地開口。
“嗯……我中意那種……溫柔的,有氣質的,長頭髮,說話輕聲細語,讓人忍不住想好好呵護的型別。”當他在敘述時,態度非常認真,還有些不好意思。
安宓兒輕嘲一聲,看得出來大個兒喜歡那種型別的女人,氣質、溫柔、長髮、輕聲細語、嬌柔得惹人疼愛,沒有一個條件她符合。
咦?管她什麼事啊?呸呸呸!她才不想成為那種女人呢,大個兒也不是她欣賞的男人型別。
“其實我有暗戀的物件。”
江震武此話一出,結果當然是引來更大的騷動。
原來野蠻人有心上人了啊?
安宓兒盯著電視,面無表情,心下倒很佩服這傢伙,居然在電視上公然坦白心事,要是她,就算打死也不說!
“那是一年前的事,我是在一家餐廳遇見她的,當時她被幾個頑皮的小孩子撞到,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我剛好及時接住她——”
咦?
“她留著一頭飄逸的長髮,相貌清秀美麗,穿著水藍色的洋裝,白色的高跟鞋,大概矮我一個頭,當時她扭傷了腳!”
咦?咦?
“我抱她下樓梯,讓她坐在椅子上,為她推拿,明明很痛,但她不叫也不哭,很勇敢,一直忍著——”
咦?咦?咦?
“那個時候,我便對她一見鍾情了,只可惜我知道得太慢,追出去時,她人已經不見,後來我也去了日本,直到現在,我一直很遺憾當時怎麼沒問她名字!”
“啊!是他!”安宓兒終於認出他來了,他是那個幫她推拿的男人!
她跑到電視機前,想把他的臉看得更清楚一點,並搜尋大腦記憶體,找出一年前那張臉的印象,和眼前這張臉仔細對照。
他曬黑了,沒錯,一年前他還沒這麼黑!
當時他是穿西裝,現在則是運動服,給人的感覺不同!
一年前的他有留鬍渣,現在則都刮乾淨了。
總結以上三種原因,難怪她認不出他,要不是他講出這一段往事,恐怕到現在她還不曉得他就是那個人。
“看個電視鬼叫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