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圓通願跟老施主走,老僧自無二話。”面對著舒雪城的威脅之語,玄明大師依舊不動生色,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哼,老和尚,休要拿這等廢話搪塞老夫,也罷,走著瞧好了,將來少林有難之際,老夫自會來接人,莫怪老夫言之不預了。”一聽玄明大師如此說法,舒雪城的面色登時便陰冷了起來,怒目死盯著玄明大師好一陣子,一拂大袖子,丟下句交待,人影一閃,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師傅。”舒雪城去後不久,少林現任住持圓澄大師從房門外行了進來,疾步走到近前,對著喃喃誦經的玄明大師鞠了個躬,輕聲喚了一句。
“嗯,你此子如何?”玄明大師停止了誦經,拈動著念珠,了圓澄大師一眼,面無表情地問道。
“弟子不敢妄言。”玄明大師雖不曾言明此子為誰,可圓澄一聽便知道自家師尊問的便是蕭無畏,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謹慎地回答道。
“但說無妨。”見弟子如此謹慎,玄明大師不由地便皺了皺眉頭,語氣平淡地說道。
“是,弟子以為此子乃亂世之梟雄,恐為禍不小。”玄明大師語氣雖平淡如常,可圓澄卻聽出了其中的不悅之意,自是不敢再有所隱瞞,這便緊趕著回答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世間之事總是盛極而衰,就似那繁花似錦亦有凋零之日,我少林安逸日久,竟生執念矣,罪過,罪過。”玄明大師一聽圓澄的回答,便已猜出了其內心的真實想法,不由地便長嘆了口氣,合十在胸,搖頭感慨了起來。
“師傅,弟子,弟子……”圓澄能當上少林住持,心思自然細膩過人,這一聽玄明大師之言,便已知曉自家師傅這是在出言責備了,不由地便惶恐了起來。
“罷了,世事本無常,大亂之後或有大治罷,我少林乃佛門一脈,自是不能坐天下黎民受難,爾且去多做準備罷。”玄明大師沒有再出言責備圓澄,可也沒明說少林將持何等立場,只是吩咐圓澄準備應變。
“是,弟子遵命。”圓澄大師並不清楚自家師傅心裡頭究竟是怎麼盤算的,可也不敢多問,忙恭敬地應答了一聲,自行退出了禪房。
“阿彌陀佛,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圓澄退出之後,玄明大師默默地端坐了良久,而後搖了搖頭,撥弄著念珠,誦起了《金剛經》,喃喃的誦經聲在斗室裡緩緩地彌散了開去……指著和尚罵禿驢,很爽吧,更爽的是這個禿驢還是位人人敬仰的大宗師,那該是更爽上三分了的,可爽完之後,後果當會如何?就兩個字——沒底!別蕭無畏出言訓斥時慷慨激昂,步出少林寺山門時龍行虎步,一派天塌下來,隻手便能撐上去的豪情,其實小心眼裡卻在打著鼓兒,待得坐進了馬車廂之後,更是後背冷汗直流——那可是宗師啊,不是路邊的大白菜,滿天下算來算去也就那麼幾個,別蕭無畏如今已是一品高手,可在宗師面前,卻屁都不是,人家伸出一根小指頭,便足以將蕭無畏按死好幾回的了,此番可是將玄明大師得罪狠了,要是萬一……,那蕭無畏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孟浪,著實是太過孟浪了些!靜下心來之後,蕭無畏將此次少林之行好生反思了一番,對自個兒的行為不禁稍稍有些子後悔,但更多的則是對玄明大師的老謀深算起了忌憚之心——蕭無畏本人就是個算計高手,只一回想起與少林接觸的全盤經過,便已知曉自己一步步行去,似威風八面,其實全都是被玄明大師牽著鼻子在走,毫無疑問,玄明大師之如此安排,其目的便是為了考較他蕭無畏的心性罷了,所謂的下棋其實並非第三關,真正的第三關是與玄明大師的交談,這一點蕭無畏是在事後方才悟出的,如此一來,一個疑問就冒了出來——玄明大師此舉真實的用心何在?
蕭無畏是自信,卻沒自大到以為自己便是真命天子的地步,他可不會自負到認為玄